陳朝摟着她:“就不舍得讓哥兒嗎?嗯?”
男人的眼神赤裸裸,任蘭嘉别過頭,輕聲嗯了一聲。随即她的下巴被人擒住,一隻大掌扣上了她的腰肢。大掌輕輕一帶,她一個旋身坐到了堅實的懷裡。随後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期間他還暗啞着音調,在親吻她的同時含糊着問她。
“舍不得誰?”
強勢又惡劣,這才是真正的他。這幾日在榻上,任蘭嘉已經充分感受過了,沒想到這青天白日他也這麼不顧及。
最後任蘭嘉軟了身子,雙眸含光軟弱無力道:“舍不得你,這行了吧。快些将我松開,一會侍女們看到了。”
男人已經聽到了自己想聽的,但他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道:“這話是讓你去祈福的,至于放開夫人,那是另外的價碼了,夫人想知道嗎?”
男人的手已經探進了她的衣襟,粗粝的手指劃過她細嫩的腰肢,帶來絲絲戰栗。
前幾日夜晚的瘋狂記憶瞬間湧回腦海,任蘭嘉搖頭:“不想知道。”
任蘭嘉嚴詞拒絕了,但男人還是越靠越近,任蘭嘉不自覺閉起了雙眸,他溫熱的氣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那氣息噴在了她的脖頸處,他什麼都沒做,隻是埋在她的脖頸處悶笑了一聲:
“是誰孕期的時候作弄我的?現在知道怕了。”
他似乎真是假意吓唬她的,悶笑過後也就松開了她。任蘭嘉雙腳落地的瞬間,就離他遠遠的。直到晚上上榻,她才知道,這個男人都記着呢,不過白日有所顧忌罷了。
第二日,慧心知道了自己主子要出門祈福的事。祈福是真,選了那家寺廟想去見一見趙泰德也是真。
之前孕晚期,任蘭嘉若為了見趙泰德堅持出門,對自己和胎兒不好不提,還會惹得陳朝疑心,這才一直忍着。而且,那時的她一心等着觀海抓到安王回來,有安王,趙泰德顯得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如今,安王沒抓到,觀海重傷,任蘭嘉已經迫不及待想去會一會自己的大表哥了。
用了早膳,慧心讓侍女們都退下了,随後筆直跪在了任蘭嘉面前,任蘭嘉看着慧心突然的動作眯了眯眼。
“這是做什麼?”
慧心:“王妃,我瞞了您。觀海那送了信來。隻不過他交代奴婢。若在他回來之前,您呆在長公主府,信便收着,他親自回來與您說。若您要去見趙泰德,便把信交給您。”
慧心垂着頭,任蘭嘉面色已經不善。
“信呢?”
慧心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上次的疏忽慧心一直謹記在心,這信她不敢亂放日日貼身帶着。
信封完好,慧心一直沒有拆過。任蘭嘉接過信,信封還有些溫熱。
信到手,任蘭嘉并沒有急着拆開,而是睨眼掃向跪着的慧心。
“你年歲也到了,到了成婚的年紀。你也留心留心,若沒有合适的,我替你指個人。”
芳心暗許沒關系,但這怦然亂動的心如果讓她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她主子,那這心還是早點安分的好。
慧心臉色瞬間一白,嘴緊緊抿着。
任蘭嘉這才慢條斯理拆開信,信中言語簡潔。
【安王身側有一女子,已有身孕,神似太尉府長房嫡次女。若見趙泰德,可套話。】
寥寥幾字,任蘭嘉瞳孔一縮。
太尉府,安王?
雖然還沒見趙泰德,但是任蘭嘉心中已定了五分。觀海嚴謹,他說神似,那必然已經有九分确定。
堂堂一個太尉府長房嫡女,居然出現在了一個藏匿了五年的叛王身邊。朝堂和她的人馬如此苦尋都尋不到的人,太尉府卻可以把嫡女送到他身側。
任蘭嘉突然笑出聲,那笑聲中諷刺意味滿滿,甚至有些瘆人。跪在地上的慧心沒忍住擡起頭來看向自己的主子。
一個是先帝親叔叔,一個是先帝親舅舅,誰能想到最親的兩個親人居然聯合起來謀奪自己的位置呢。
任蘭嘉捏着那紙信放在燈燭上,燭火瞬間吞沒了信紙。
“讓觀心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