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棕不信奉神佛,任蘭宜跟着任蘭嘉在主持的陪同下上了香,拜了佛,他就在外頭守着。
“二姐姐,我想去誦會經。這寺廟附近山景不錯,你讓二姐夫陪你走走吧。”
出了大雄寶殿,任蘭嘉就打算和任蘭宜分開。
任蘭宜:“二妹妹,我陪你吧。”
任蘭嘉:“你難得出城一趟,與我呆在佛堂豈不是太無趣了。我有慧心陪着呢,你就同二姐夫去吧。”
任蘭宜看向候在不遠處身型挺拔的夫君,她思索了半晌,點頭應了。
“那遲些我來尋你。”
魏棕看到自己的夫人獨自走來,而任蘭嘉掉頭去了另一個方向,面露疑惑。
“二妹妹這是去哪?”
任蘭宜:“二妹妹想去誦經。讓我們随意走走。”
魏棕咧嘴一笑:“那正好,我還愁着怎麼尋機會與你獨處呢。”
任蘭宜嗔了他一眼:“慣沒個正形。”
魏棕嘿嘿一笑,若不是想陪着自己的夫人出城散散心,誰願意在這難得沐休日中做一個免費的苦力護送随行。
魏棕隻是一個額外保障,任蘭嘉的安危陳朝還是系在自己的侍衛身上。任蘭嘉自進寺廟後身後就有一隊侍衛随行,她想進哪,都有侍衛先行将整個空間搜索一番。她想去佛堂誦經,也是如此。
任蘭嘉站在佛堂外,面色淡淡看着一衆侍衛在裡面确認屋内無人。不一會,侍衛就出來了。
“王妃,可以進了。”
任蘭嘉在慧心的陪同下進了佛堂。
“你們就在外候着吧。我誦經期間,不要放人進來。”
侍衛中,有王府的,也有長公主府的。慧心在進門的瞬間給長公主府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在阖上門後,長公府的侍衛負責把守住了大門,把王府的侍衛支去了巡查。
佛堂内陳設陳舊,一看就有了年頭。窗柩下的小幾上檀香袅袅,慧心走到房内供人休憩用磚堆砌成的榻前,挪開了榻上的被褥軟墊。榻上鋪設了平整的木闆,慧心擡手兩長一短叩了三聲。咔一聲,木闆被人從下推開,露出一個人來。
“主子。”
甬長的甬道,火把照亮了前路,甬道的盡頭是偌大一個天然的地下洞穴。洞穴中間居然建了一座宅院。若不是有大量火把照亮,這宅院在此地置與黑暗中,那也是極為陰森可怖的。
宅院外把守了衆多黑衣人,比起常跟随在任蘭嘉身側的那些黑衣侍衛,這些黑衣人周身的氣勢更加瘆人。
任蘭嘉邁進宅院,觀心已經候在了院中。
“郡主。”
任蘭嘉:“帶我去見他吧。”
宅院不大,觀心很快就将任蘭嘉帶到了一間房門前,剛推開房門就有一陣檀香飄來。
踏進房門後,屋子裡床榻,茶案,桌子,櫃子應有盡有,而且用料都極好。而此時茶案前坐了一人,身着白色長衫,頭發用一根白綢帶系着,他擡眸看來時,露出來真容。隻見他面容和煦眉眼溫和。
“蘭嘉,你來啦?”
言語親昵,看向任蘭嘉的眼神更是溫柔。
任蘭嘉低笑一聲,她這大表哥,一如既往,心思深沉。
比起未曾見過幾面的趙泰佑,對這個大表哥趙泰德任蘭嘉還算是相熟的。
為了牽制安王,趙泰德被留在京中長大沒有随安王去封地,先帝身在宮中又難得出宮,去長公主府最多的反而是趙泰德。
他大了任蘭嘉十多歲,幼時也是常常抱着她的。隻是在任蘭嘉八歲後,安甯長公主就不怎麼讓任蘭嘉見他了。趙泰德遲遲未婚,安甯長公主擔憂安王算計上她女兒的婚事。
算算時間,也是一别多年了。
觀海墜崖後,任蘭嘉就讓觀心去審趙泰德,而眼下趙泰德能安然坐在此間,是因為他從昏睡中醒來後拿到了觀心給他的湯藥後,隻聞了聞就笑道:
“幻心散?這位姑娘,麻煩你給蘭嘉妹妹傳個話,不用對我用幻心散。她想知道什麼,隻要她來,我都會如實相告。”
觀心把這話傳回去時,任蘭嘉玩味一笑。
他居然知道是她。還隻是一聞,就聞出了幻心散。
她這大表哥,果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