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後的世界,是一個新世界。
今日推薦:風鈴花
——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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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瓶蓋竟然還是擰開的。
看了一會兒,腹痛之餘,林度心裡突然泛起了一些不合時宜的心酸。
葉子露那個不靠譜的,整天比她還不拘小節。倆人桌子亂的不相上下,才剛坐了三天,卷子練習冊全混到一塊兒去了。
每天講卷子前,倆人都是先把自己抽屜翻十分鐘,然後找到對方的卷子,再相互交換。
俗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
每到這種時刻,林度就會十分想念陸暮西。
但也隻是想想,她總不能把人家綁過來吧。
“謝謝,我不喝了。”林度喝不下涼水,她仰起臉問,“你看到湯林和沒?”
“他剛在隔壁場受傷了,應該去校醫室了。”
“受傷?嚴重嗎?”
“摔了一跤,應該就是手臂擦傷了。”
林度看了看旁邊一邊打籃球一邊往外望的一堆男生:“他媽媽打電話讓他回家,好像挺着急的,你能不能幫我去校醫室告訴他一聲,我現在跑不太動。”
陸暮西沉默地把瓶蓋擰上:“那你呢?”
“我慢慢走回去就行了。”
他再沒說話,轉身進了籃球場。
這是拒絕的意思?
林度愣愣地看着他的動作,心想,要不我還是自己走過去吧。
還沒等她做出行動,陸暮西就拎着校服外套出來了,随手往籃球場邊緣的台階一撂:“你坐這兒等着。”
其實我自己有外套。
澤蘇早晚已經泛起了涼意,也就他們這些躁動的小夥子天天穿個短袖晃蕩。
其實我自己也能走。
可能就是慢了點兒。
陸暮西沒給她這個機會說話,撂下外套就朝着校醫室的方向跑,毛絨絨的發頂在陽光下一跳一跳的。
看他那副冷靜的樣子,還以為他要走過去呢。
怕他回來找不着人,林度乖乖在場外坐着。
不一會兒,從籃球場裡面出來了個人。男生長了張天生的笑臉,一看就很多情。
林度見過他,是上次跟陸暮西走在一起的高三學長。
“你好,我叫宋濤迩。波濤的濤,聞名遐迩的迩。”他笑眯眯地伸出手,又加了句,“是陸暮西最好的朋友。”
“好名字。”林度忍着疼痛很不走心地誇了句,“我手剛剛摸了地,髒,就不跟你握了。”
“我叫林度,雙木林,溫度的度。”
“好名字。”他也誇了句。
這位宋濤迩不愧是陸暮西的好朋友啊,就這麼個平平無奇的名字也能誇出來,而且看起來一點兒都不敷衍,眼裡甚至帶着某些愛屋及烏的,盲目的……溺愛與慈祥。
這目光讓林度想起了小時候看見她那副慘不忍睹的手抄報還盲目誇贊的媽媽。
“嗯,……謝謝。”林度讓他看得有點渾身不對勁兒。
宋濤迩微笑:“你是陸暮西的同桌吧。”
“前。”
“什麼?”
“前同桌,月考完我們換座位了。”
“原來如此。”宋濤迩恍然大悟的同時終于明白了陸暮西為什麼最近跟個蔫了的白菜梆子一樣。
雖然他咬死不承認自己有什麼變化。
宋濤迩決定幫幫自己這個唯一的兄弟:“……那個,小學妹,你們班座位是怎麼換的呀。”
小學妹?呀?
這什麼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