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趕回皇城之内,剛走到長階之下,就聽到大殿内傳來的吵嚷聲。
“狗皇帝!”
“花澈公主在哪?!”
“你他媽裝什麼死!”
花澈與雪名對視一眼,立即狂奔上階梯,踏至大殿門口,遠遠見人群簇擁間,一熟悉病容之人跪在地上,旁邊一體壯大漢怒目圓瞪,手掌高舉,就要揮下。
“住手!”花澈喝道。
二人穿越過驚呼的人群,直走到中心,扶起跪地的皇帝,花澈一臉心疼和歉意道:“父皇,澈兒來遲了。”
皇帝面上又是感動又是擔憂,道:“澈兒,你怎麼還是回來了?”
旁邊大漢冷哼一聲,道:“妖女,你将我們害成這樣,竟然還敢回來?!”
雪名冷冷道:“注意你對公主的稱呼。”
“還要注意什麼稱呼?”那大漢嗤之以鼻,有理有據道:“這個妖女,引降天災,害得我們家破人亡,還有這個狗皇帝,一國之君大難當前卻隻顧皇室安危,不保護百姓反而當衆殘殺,何以配再讓我們稱其為君主和公主!”
“就是!”“沒錯!”
圍觀人群紛紛響應,不約而同開始喊起口号:“無德皇帝!禍世妖女!必除去之!”
雪名目光一凜,斜睨衆人一眼,極具威嚴,當即震得周圍之人收聲。
花澈深吸一口氣,道:“無論你們怎麼想,怎麼說。這次回來,我是來救你們的。”
“救我們?”大漢立刻道:“燒了你這妖女祭天,老天爺自會救贖我們!”
他一個眼神,周圍的人立刻有了反應,幾個男人立即開始緩緩靠近花澈。
銀光一閃,雪名背後長槍即出,于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擋在花澈身前,喝道:“我看你們誰敢動她!”
衆人腳步暫停。
花澈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确實是回來救你們的。”
她給了雪名一個眼神,雪名伸出手,花澈将手輕輕覆蓋在其受傷的手臂之上,閉眼凝息,能量傳遞,光芒泛起,再擡起手,腐傷的皮膚登時完好如初。
大漢靠近一步,看到雪名完好的手臂,不可置信驚歎道:“這、這、居然複原了!”
花澈輕聲問道:“可還有不适的地方?”
雪名微笑着搖搖頭,轉頭對大漢道:“怎麼樣,這回可信了?”
大漢道:“這莫非也是你這妖女的妖術?”
雪名道:“你們既已認定公主是妖女,那麼無論她做任何事,都會被一杆子打成妖術妖行。但事實如你們所見,這所謂的妖術,确實可以幫你們恢複用藥品無法複原的傷口。”
轉頭看看旁邊一位爛了将有半張臉的醜陋女子,她另外半張完好的臉仍能看出原本定是個美人。花澈緩緩走到她身前,溫柔聲道:“讓我,用我的生機之力幫你們好嗎?”
她自顧擡起手,那女子瑟縮後退了一步,卻沒有繼續後退,花澈将手覆蓋在她腐爛的半張臉上,一束暖光亮過,那女子瞬息間又恢複了花容月貌。
旁邊的人紛紛湊過去看,驚歎道:“呀!小柳你的臉恢複了!”“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什麼感覺!還疼嗎!”
周圍人叽叽喳喳的詢問,那小柳一時竟不知回答誰的問題,視線左轉右轉,最後停在中間,感激地向花澈點了下頭。
花澈以笑回之,轉頭朝大漢道:“如何?可願意讓我幫助你們了?”
那大漢是群衆們自推的首領,說話極具話語權,周圍的人都一臉如涸魚盼水般望着他,他四下望望不好再陰陽怪氣下去,便道:“那好吧,就讓你嘗試一番!但我有要求,就是你必須獨身為城内的百姓療傷,她不可以跟着。”
她所指正是雪名。
雪名立即道:“憑什麼?!”
“可以。”花澈道。
“公主!”雪名急道。
花澈朝她點點頭安撫她,轉頭朝大漢道:“我施展生機之力,地點就選在宮城門口的祭壇中央,這樣不管是逃進了宮城内還是仍留在宮城外的百姓,我都可以照撫到。到時,就讓雪名留在祭壇之下等待我,這樣如何?”
大漢道:“可以。”
花澈道:“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要求。”
大漢立刻變了臉色,冷笑一聲道:“就知道你沒有這麼好心,什麼要求?”
花澈蹲下身,摸撫幾下皇帝的後背道:“請你們,照顧好我的父親,他身體病重,不能再受到苛待了,請你們将他安置在妥善之處照料。”
大漢思索半晌,道:“好吧。我答應你,什麼時候可以開始給我們治傷?”
花澈緩緩站起,道:“現在。”
雪名道:“公主,你确定不需要休息一下嗎?”
花澈面帶疲憊,勝雪肌膚此刻更是憔悴慘白非常,卻搖搖頭道:“沒關系的。”
皇帝此時也喚道:“澈兒......”
花澈轉頭去拉了拉他的手,沖他溫柔又安心的點點頭,轉眼卻是眼神堅定地朝到大漢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