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想了,她小口呼氣,很悶,可能是空調溫度太高了。
“……那江總意下如何?”村幹部說得口都幹了,觑着男人臉色,男人似是無聊,耷拉眉眼,投來一眼。
很淡的眼神,卻因為漂亮的狐狸眼,讓村幹部這個老男人都忍不住臉紅。
“聽說你們這有一位玉雕大師?”
村幹部被這話題扯的硬到沒邊,愣了幾秒,眨巴眼睛說:“哦,小寶啊,她就在咱們山下。”
說着,他擡起粗短老繭的手指,往下一指,男人擡頭,透過高清玻璃,隻見一層雲霧,纏繞山體,下面錯落不少人家,具體的就看不清了。
有位老闆開口:“小寶手藝是頂尖的,她從小就做這個,你要是感興趣,明天我們帶她來見您?”
“現在不可以嗎?”他問。
這問題,把幾個大老爺們難住了,倒是旁邊的小助理連忙道:“小寶是個姑娘,這麼晚叫來不好吧?”
“我難道是什麼不正經的人嗎?”他看過來一眼,極具壓迫和銳利,像是一下子把人釘死了。
助理呼吸一滞,挪不開眼,還是男人錯開眼,又看眼山下。
村幹部斥責看她一眼,也打圓場:“不是這個意思,小寶她性格太直了,上次也有個老闆來談項目,想讓她來看看手裡的玉,她直接說人家這個是假的,搞得人家下不來台,您要是鑒寶什麼的,不如我們拍照給她看看,她看照片也能看出來的。”
旁邊人附和。
男人不再說話,場面頓時尴尬。
外面傳來由遠及近的驚呼聲,起初他們還沒在意,直到越來越近。
有狗叫,男人頓時偏頭看向院子門,喊了聲:“克林德。”
一隻狗竄了進來,卻不是印象中的黑白,而是黃不拉幾的樣子,瘦而健壯,它竄了兩下,圍着人跑,村幹部和其他人連忙起身,揮舞手臂,腳步亂竄抓狗。
門口又沖進來一個人,放下平衡車,蘋果一看到林翡寶,哼唧一聲,掀開桌布,鑽進桌子底下,林翡寶立馬扒開村幹部,村幹部哎喲兩聲,轉了轉腰貼上了牆。
林翡寶滿頭大汗,彎腰鑽進桌子底,精準地揪住狗的後頸皮,直接一巴掌打過去,氣急敗壞道:“你個狗東西,還躲!”
衆人停下動作,男人聽到這話,突然覺得有些耳熟,修長的手指掀開絲絨桌布,歪頭,視線探入桌子下,其他人也連忙低頭一起看過去。
林翡寶揪着狗,四下看看,最後兩膝并用,往前爬了兩下,扶着桌子腿鑽出來,桌布先一步被人掀開,指尖粉紅,她擡頭湊過去要出來,一張極有攻擊性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
見過江恪的人,應該沒人會忘記他的模樣。
林翡寶是俗人,自然記得,頓時尬在桌底,手指還捏着狗呢。
紅色的桌布微微流淌下來,褶皺如漣漪,此刻場景讓人恍惚,從林翡寶的角度看,江恪眼神戲谑,微挑眉尾,眼底似乎也被紅色暈染,很欲的一雙眸。
林翡寶看到他的西褲被肌肉撐開,微微張開,在往上看就冒犯了。
江恪伸出手,打斷她的思緒說:“這下你看回來了。”
什麼?
林翡寶腦子混沌,一邊想他怎麼會在這,一邊想他話裡的意思,不知不覺将手放在他瘦而寬的手心,五指收緊,微微用力,就将她拉了出來。
他拉她出來,卻沒有動,依舊端坐木椅,出來的縫隙狹小,林翡寶不可控撐着他的腿起來,很燙的體溫,他似乎也因為她的動作,緊了下肌肉。
等重見光亮,她才在一瞬間意識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去年,他也曾在圍布後看了她一眼,這次桌布下,她也看了他一眼。
還能這麼算?
她面紅耳赤,拍了拍身上的灰,面對衆人打量的視線,局促捏着狗繩,掃眼桌上的佳肴,幹巴巴笑道:“楊叔,李叔,你們吃席怎麼不叫我?”
楊叔和李叔:……
李叔一把扯過她:“别亂說話。”
正經談生意,吃什麼席?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