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遊戲設定書裡說過,幼年類神族需要親人的愛撫,缺愛的小類神族,身體發育會極其緩慢,甚至長不出類神族的标志翅膀。
黎咒是混血,類神族的血脈稀釋很多,但仍然有這個毛病。
長不出翅膀的類神族就是殘疾,後期可以在親人的幫助下二次發育,但過程極其酸爽。
沈榭知道設定,卻沒料想他反應會這麼大。
之前給他爹按的時候,也沒見人家興奮成這樣。
黎咒頓了幾秒,松開鉗着他的手,腳步發飄地去了浴室。
沈榭手腕被抓住的地方由紅變紫,碰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沈榭捧着傷手,準備簡單治療一下,明天再用治療倉。
但右手疼得快沒知覺了,手指動一動都勉強,單靠一隻手實在有些費力。
沈榭一手拿着治療槍,用牙咬着藥,把藥往槍裡灌,可惜失了準頭,藥撒了一桌子。
黎咒出來時,看見的就是沈榭可憐巴巴給自己上藥,卻怎麼都上不去的樣子。
翅根連接的神經,經受過刺激後,現在還泛着電擊般的酥麻快感,而掌握他命脈的沈榭,卻是如此渺小可憐的人類。
隻不過稍微用力地抓他手腕,就失去了戰力,很難想象這種人是怎樣在宇宙中活下去的。
廢。
黎咒不緊不慢地走到沈榭桌子前,幫他弄好治療槍,丢給他,冷哼道:“嬌氣。”
沈榭小心翼翼地往傷處打,聞言也沒反對,和他們這幫怪物比,他的确是有些嬌氣了。
陷入安靜的房間,隻能聽到治療槍滴滴運作的聲音。
安靜到有些尴尬。
“怎麼不說話?”
沈榭:“說什麼?”
黎咒皺眉,看沈榭清瘦的背影,一言不發治療傷處的樣子,莫名有些不舒服。
他第一眼看沈榭就覺得親切,這種親切讓他恐懼又厭煩。
所以别人要讓他當下一個玩具的時候,他也隻是默許。
果然,進入六班以後,這小轉校生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卡裡亞那幾個心眼又多又壞,一開始還隻是撩撥試探,在發現他們的行為不會受到懲罰後便開始肆無忌憚。
要不是看他可憐,難得生了幾分恻隐之心,暗地裡約束過卡裡亞他們,這個人類估計早就被玩退學了。
黎咒沒把他放眼裡,他倒是很有眼力見地知道往他身邊湊。
那天沈榭單獨找他,說他有辦法幫他恢複健康。
他裝聽不懂,沈榭試探性地把手搭在他手腕上,哄小孩似得讓他别怕,然後胳膊從他身前環過去,伸到後面,用擁抱的姿勢,輕輕碰了下他的翅線。
毫不誇張地說,他當時腿都軟了,大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記。
後來還是沈榭引導他,他才沒死于窒息。
沈榭擔心地看着他,他卻掐住了沈榭的脖子,看他漂亮的臉蛋因無法呼吸而染上绯紅。
他惡狠狠地警告沈榭,再這麼做,就把他胳膊扯下來。
放完狠話就跑。
又過了幾天,那幫人忍不住了,似乎也找到合适的玩法,沈榭倒是敏銳,在他們動手之前又來找他。
很可憐,整個人都在發抖,卻又堅強地站在他面前,說他可以讓他長出翅膀,作為交換,他需要庇護。
黎咒報複性地欣賞沈榭的恐懼和無助,等他眼圈通紅,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聲時,才不緊不慢地同意。
當時的模樣還曆曆在目,這才幾個星期啊,就對他不冷不熱的,還擺起臉子了?
真不知道誰是大小王了。
黎咒不爽,硬邦邦地命令道:“過來。”
沈榭這時倒是乖了,走到他床邊,黎咒控制力氣拽住他左手,把人拉上床,拽進自己懷裡。
沈榭掙了掙,黎咒圈緊他,威脅道:“别動。”
沈榭果然沒再動,黎咒抱着他,身心莫名地安然放松,閉上眼睛後,悄悄調高一點身體的溫度。
看沈榭額角有汗珠滲出,皺着眉,很不舒服的樣子,才把體溫恢複正常。
就算報了他給自己甩臉的仇了。
—
即将期中考試,這次考試關系着明年軍高聯賽的參賽名額。
學生壓力極大,尤其六班學生,在他們班主任變态式的壓榨訓練後,躁郁日益累計,無法釋放。
班級氣氛越發緊張,而班主任卻放任這種壓抑瘋狂的氣氛增長,陰沉沉的目光時常落在毫發無傷的沈榭身上。
之前戴黑色手環的是他們公用出氣筒,現在這任卻被黎咒單獨圈養。
日複一日的情緒積累,骨子裡刻印着殘忍的獸類,終于忍不住了。
期中考試前一天,黎咒被班主任帶走加試,以卡裡亞為首的小團體将沈榭團團圍住。
這次不是在黎咒庇護下的表演。
被籠罩在人牆的陰影下,他們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饑餓的鬣狗。
“小謝同學。”卡裡亞的笑容依舊真誠動人,“幫個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