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以上這兩點,白琅月當然不能和林家人直接說出來。
“時間這麼緊,隻能在家待三天嗎?”林槐夏出口問道,“三天時間過得很快啊。”
如果不是琅月要回他的祖地祭奠天地父母宗親,留在定江縣的時間應該會多一點,回去也好,可以和自己的爹娘好好說說話。
“三天時間也不短了,也可以做好多事情,小師弟你說是不是啊?”林清和眼含三分笑側望向白琅月。
小師弟小小年紀失去雙親,對雙親的記憶不能說沒有,反倒是印象深刻,來到林府的時候沉默着臉,也不說話,一說話就流眼淚,嘴裡念叨着想爹娘,不想在這裡。
林清和花了好大力氣才把白琅月的性子養的活潑聰明又伶俐,漸漸忘卻失去親人的悲傷。
如今,白琅月金榜題名,奪得狀元,父母雙親又早已平-反,如若不歸故鄉,如錦衣夜行,也不能教白琅月爹娘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白琅月猝不及防被林清和投以一笑,眼波裡浮動的星光一閃一閃,他心跳猛地加快了一拍,下意識答道:“是的,小師兄,可以做很多事情,你書信上說最近在管理書院,提出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方式,實踐了嗎?”
說到這個,林啟春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簡直是亂來,哪裡來的有意思!”
“爹,你還是好好養身子,那時候還吐血了,才過了多久,不要輕易動氣。”林清和迅速組織語言,笑意盈盈的凝視着林啟春,“再說家訪計劃十分有效,最近書院的名聲不是有所恢複嗎,先生們也很樂意配合我的計劃,爹還是在家好好休養身子。”
林啟春被他說得臉色一僵,對,他剛吐血還沒有一個月的時間,不能這麼嚣張。
“今天琅月剛回來,是個好日子,夫君你也别動氣,注意身子,還沒修養多久,确實像大四月說的一樣要注意。”木竹秋柔柔一笑,上前握住了林啟春的手。
她暗地裡用力捏緊,貓眼似的眼睛彎成月牙看着林啟春。
計劃,計劃,我們的計劃。
林啟春立馬意會了娘子眼神裡的意思,嘴裡含糊的應了聲好。
可惡,不能在孩子們面前漏餡,病弱人設要拿穩。
“師父現在身子怎麼樣了,大夫怎麼說?”白琅月擔憂地看向林啟春蒼白的臉。
“李大夫說要好好修養着,不能太勞累,要不然我也不會将書院交給你師兄。”說着林啟春沒好氣的地瞪了一眼滿臉笑意的林清和。
木竹秋看着林啟春這樣又在私底下捏了一下他,面上依然笑盈盈的看着白琅月。
林槐夏适時開口:“其實哥哥的方法還是蠻有效的,起碼先生和學子們都沒有走,還齊心協力地想把書院建設的更好。”
“正在陸續實踐中,剩下的部分還需要找到合适的先生,以及一些合适的練手崗位。小師弟你回去以後,陛下什麼時候可以賜官?”林清和沒有轉頭一直看着白琅月。
雖然青山書院的改革剛剛開始,但也掩飾不了書院名聲變差的前後差距,盡管林清和的計劃詳實,可是當前的進度還需要時間的推動。
實踐當中難免出現計劃之外的偏差和漏洞。
林啟春三人聽到林清和問這個問題,都好奇地看向白琅月。
“我們這一批進士休假後回去的第二天,陛下的聖旨就該下來了。”白琅月回答了這個大家都很關心的問題。“六部的大人們都很期待我們這一批人盡快去到六部之中當值,之前在翰林的時候經常被六部的大人們借調出去幫忙處理公務。”
六部的壓力可見大,連初初到的新人也忍不住頻繁借調以緩解日益增加的政務。
“看起來朝中還是坑多人少,陛下今年也頂住了來自門閥的壓力,可惜還是迫于壓力今年開了,難度也降低了很多,也不知有多少世家旁系子弟進入了朝中。”林啟春憂心忡忡地分析朝中局勢。
女帝就算殺了一大批門閥,可朝中的大部分官員也是出身于門閥世家,朝中的運行也需要官員,即使女帝規定了一家隻能有一人進入朝中為官,也抵擋不了世家多如繁枝的旁系進入朝中。
女帝的努力不算白費,這一诏令的發布使得世家大族内部發生了不少的勢力分歧,削弱了世家内部的和諧,令世家内部争鬥搬到了明面上。
“今年确實挺多世家子弟進入,但是其他出身的也大概占了一半,師父不必憂心,下一次的恩科想必不會輕易開啟了。”白琅月安慰道。
緊接着林啟春又問了白琅月幾個問題,皺着眉頭拉着木竹秋嘀嘀咕咕着就去書房了,白琅月還不忘讓林啟春好好休息,不要思慮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