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看着白琅月委屈巴巴的表情,心中歎了一口氣,痛罵了自己一句,語氣軟化了不少,“小師弟,你現在當官了,雖然我們在工作場合不能這麼稱呼,但是回到了家裡,我們還是可以一樣稱呼。”
白琅月還是黯淡着眼神,桃花眼無精打采。
林清和幾乎是用上了幼時誘哄白琅月的口吻,“隻要不是在處理公務時,随便你怎麼喊。”
說實話,林清和還是不忍心看到白琅月這樣。
白琅月眼睛微微一亮,“真的嗎?”
“真的。”林清和無奈說道。
小師弟平時看不慣他的生活是真的,主動幫他收拾也是真的。他犯懶的時候,求求小師弟一下就答應了,更加是真的。
這樣好的小師弟,他怎麼可能不答應呢。
白琅月嘴角挂起愉悅的微笑,“小師兄,我們到處去看看吧,賞賞景,很久沒有看過了。”
“不行,小師弟,水泥坊還等着我去放貨呢。”林清和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白琅月的請求,“走吧,和我一起過來,你初次來時匆忙,還沒有看到水泥的功效。”
對方拒絕了你的邀請,并向你發出了一個新的工作邀約。
白琅月的笑意頓住,情緒未明,下一秒又笑了起來,“行,小師兄,我們過去。”
山不來就我,我便向山去。
林清和狐疑看了一眼白琅月,他剛才還準備好了,要和小師弟來回拉扯一番,怎麼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嗯,走吧,不能叫小師兄了,要喊林院長。”
“嗯,林院長。”
林清和隻覺得耳側滾燙,小師弟溫熱帶着花香的氣息襲來,低沉悅耳的嗓音在他耳邊萦繞不止。
林清和心跳陡然急速加劇,腳下一蹦就離了白琅月三步遠,結結巴巴地質問,“小小。小師弟,白,白琅月,說話就說話,你離我那麼近做,做什麼,幹什麼?”
他捂着自己的耳朵,頭一回慶幸,長發的好處,看不見燙紅的耳朵。
他緊張地盯着白琅月接下來的舉動。
誰知,白琅月輕輕一笑,那笑容竟然莫名地惡劣,“小師兄,不是你叫我喊的嗎?我當然是在小小地報複一下你不答應我的要求啊。”
理直氣壯,幼稚的小屁孩一個。
林清和劇烈跳動的心髒逐漸恢複正常,原來是這樣,一口氣卡在他的胸中。
他沒好氣地說道:“小師弟,過了啊,過了啊。”
白琅月繼續無辜地說道:“可是小師兄平時在求我的時候,也會做一些親密的舉動,表達我們之間的深厚情誼啊。”
回旋镖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被小師弟扔回來了。
林清和強顔歡笑,“小師弟,你開心就好。我們走吧,時間來不及了。”靠,原來不是沒長大,是全身的心眼都用在他的身上了,可惡,失策了!
說罷,擡腳離去。
白琅月唇角綻放出微笑。
兩人均是個高腿長的主,回去的路兩人又沒有進行任何閑聊,自然是速度加倍的快,很快就到了水泥坊。
一路途徑的學子都沒來得及向白琅月和林清和問好,就這麼瞧着他們倆一前一後走進了水泥坊之中。
隻是怎麼是林院長在前,白縣令在後呢?
真是奇怪。
有個膽大的直接上前攔住了兩人,其他人還在好奇到底是誰膽子那麼大,居然敢直接攔縣太爺和林院長的路。
哦,是安先生啊,沒事了,做事做事。
“怎麼了,安先生?”林清和停下腳步問道。
白琅月也跟着停下來,眉眼皆含笑,如同林清和一般。
安學民躊躇了一會兒,看了一眼白琅月,“林院長,這個水泥什麼時候調過來?”
“馬上了,現在就是去水泥坊調材料,安先生要一起嗎?”林清和指着前方的水泥坊。
安先生舒心一笑,“不用,盡快到位就行,現在安排給學子的是練手,路程很短,很快就會用上水泥。”
林清和看了一眼安先生後方不遠處探頭探腦的學子們,好像在等着安先生回去,林清和熟悉極了,這不就是有難題等着問老師的場景嗎。
“安先生放心,水泥很快就到位了,我觀學子們現在好像有事找你。”林清和的目光越過安先生,看着焦躁不安的學子們。
安先生順着林清和的目光,往身後一看,喲,這還不是一兩個學子聚在一起,是七八個。
安先生眼前一黑,還是得得體地對林清和說告辭。
緊接着,安先生轉身瞬間,直接就黑了臉。
學的什麼東西。
林清和施施然朝不遠處的學子們一笑,以秋宜年為首的一群學子莫名寒顫,迎面而來的是安先生越來越近的面容。
一步,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