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自己被奴役了。
林清和不想理白琅月了,拖着自己虛軟的腿,到林槐夏身旁坐下了。
安學民頭一回看見林清和疲憊不堪的樣子,有些驚訝,嘴上還是誇着,“好想法。”這下闵先生也有活幹了,再搞多點。
安學民覺得自己也學壞了,看不得其他同僚們悠閑悠哉地在樹蔭下,一坐就是一天,半點事情也不管,這裡特别指許平懷。
白琅月眉眼含笑,“小師兄好。”說罷就走向了林清和那處,早就将上午林清和交代給他的話,忘了個一幹二淨。
安學民搖搖頭,看來陛下看人的眼光不太行,白縣令過于重情,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真的?”林清和興奮地問着林槐夏學子們今天發生的趣事。
林槐夏也了林清和一眼,“喏,你看,要不然我們現在怎麼在這裡。”
林槐夏屬實沒預料,怎麼也有她一份要在這裡過夜,她想回去明天帶蒙童們過來,和胡蓮蓮,小當歸換一換。
林清和一看還真是,秀才院的學子都在這裡了。
不遠處的學子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手上還拿着一本書和筆,在快速記着什麼。
唯一讓人看着不和諧的則是杜晃,坐在了一張桌椅上,正在側耳傾聽着于鐵說些什麼。
“那,是怎麼回事?”林清和問道。
“杜晃不知道打着什麼主意,所以我就讓他幫着力役們寫寫信,報報平安。”林槐夏說得特别平靜,眼神裡還有未消散的興奮光芒。
林清和看見白琅月過來了,挪挪位置,随口道,“你看着就行,悠着點,也看看其他有意思的學子吧。”
林槐夏撇撇嘴,嫌棄地說道,“呵,他頂多是雞肋,還不如秋大花她們倆好玩,要不是你讓蒙童們搞什麼暗中觀察,我就把人叫過來教導了。”
嘴甜貼心還崇拜她,讓做什麼做什麼,比杜晃這個隔三岔五就要上手打一頓的學子好多了,有時候,林槐夏嫌手累了,直接就讓身邊的侍女上手。
林清和想想算了,反正林槐夏比他靠譜,想怎麼搞怎麼搞,怎麼也不會搞出大事,“随你。”
“小師兄,你來了。”林槐夏擡頭,看見了白琅月走過來的身影,“今天晚上不回去?”
白琅月視線轉向林清和,“看小師兄回不回去。”
“當然回去,爬了一天的荒山野嶺,我髒。”林清和雙手擡起,看看自己的袖子,災難現場。
林槐夏看看白琅月,又看看無知無覺的林清和,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什麼時候回去小師兄?”白琅月靠着林清和坐下,距離不過一掌。
“你安排……”林清和側頭,眼前是小師弟放大的桃花眼,溫熱的呼吸交纏,下意識地,林清和往後一仰。
“小心。”白琅月身後摟住了林清和的腰,卻也紮紮實實地被林清和帶進了林槐夏的腿上,白琅月本人也躺在了林清和的胸膛上。
砰砰砰!砰砰砰!
入耳是小師兄急促有力的心跳聲,模糊的是小師妹被壓住腿腳的慘叫聲。
“小師弟,你快點起來,我快呼吸不過來了。”林清和羞惱地伸手推着白琅月的腦袋,快壓死他了,吃什麼長大的,那麼重。
白琅月回過神,連忙從林清和的身上起來,眼珠子胡亂轉動着。
白琅月一離開,林清和立馬從林槐夏的腿上離開,大口喘着氣。
林槐夏揉揉自己的腿,視線環繞一周,周圍暗自偷笑的學子,立刻皮緊了,繼續自己的修路筆記。
林槐夏起身默默遠離了兩個不清不白的師兄。
“你去哪,小四月?”林清和急急詢問,眼神裡的不舍,一眼看盡。
林槐夏冷漠臉,“我去看看杜晃怎麼寫信的。”說完,頭也不回去地離開了這個尴尬的地方。
杜晃很高興,難得女羅刹有吃癟的時候,原本有些不耐煩的情緒,也下來了,“繼續,下面想說什麼。”
于鐵張張嘴,眼神看向杜晃的身後,不确定地說道:“小姐……副院長大人好?”
杜晃驚恐,咽了一口口水,緩慢地扭頭向後看去,是一張清雅仙麗的臉蛋,他小心地說道,“副院長好,您怎麼來了?”
林槐夏點點頭,“老伯好,寫信呢?”
于鐵局促看向了杜晃,杜晃低下頭默默寫着剛才于鐵想交待的話。
“是嘞,副院長,我想讓我家婆娘也來修路這兒幫把手。”于鐵局促不安地搓着手,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槐夏。
林槐夏看着于鐵不安的模樣,對杜晃說道,“好好寫,寫得直白一些。”
林槐夏站的位置正是杜晃右後側,視線往下一掃,就看見了杜晃書寫的内容,對大字不識一個的人來說,可能有些會理解困難。
杜晃不明所以,還不夠直白嗎?
林槐夏有被氣到,“你給老伯念念,他能知道你在寫什麼,就不用重來,若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