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華清沒辦法,隻能看着天上的星星,說了說自己的想法。
問就是頭皮發麻,在快樂的時候來上這麼一手,記憶很難不深刻。
齊華清有理由懷疑,關僧先生跟着林院長學壞了。
學子們已經深深地認識到了,青山的一切改變都離不開林清和,之前的林啟春頂多算個誘因,現在的先生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跟着林院長之前的教學方式嗎,學壞了。
見縫插針地來上這麼一出,随機吓死一個青山學子。
關僧含笑看向齊華清,“看來你隻是修路沒有天分,觀星一途上還算不錯,明天會有一場雨。”
齊華清都懵了,其他學子也懵了,随便亂說,也能得分,要不,他們也來?
“關先生,你也考考我?”杜晃期待地看向關先生,主打一個賊心不死。
關僧勾唇一笑,“杜晃,你就不用了,天賦這件事情,強求不來。好好替百姓們寫寫信,說不定還點前途。”
杜晃嬉皮笑臉,關先生已經不是第一次拒絕他了,他習慣了,還能順着關先生的話來點事,“關先生覺得我在寫信這條路上有前途?”
“看來今天副院長對你說的話,你還是沒有懂,悟性真差,不收。就算你破解了紙魚在水中靈活遊動也不收。”關僧三言兩語熄滅了一個學子對觀星的熱愛。
杜晃的臉色難看,他就這麼沒有悟性,以至于關先生這麼說他?
“我之一途,其一不說天賦卓絕,起碼有個正常的水平,我就收了。可惜,你不是,甚至是秀才院的大半學子都不是。其二便是悟性和努力,正常的水平加上正常悟性,可以出來一個不好不壞的術士。而你們,悟性不足,單單一道紙魚入水,這些時日沒有一個學子能破解。”
“所以我說,青山書院的學子在我之一途上,大多數都是垃圾。”關僧輕描淡寫地說出自己對青山學子的看法。
杜晃心裡好受了,垃圾的不是我一個人就成,反正大家都很垃圾就行了。
齊華清:啊?啊!啊?!
齊華清感覺剛剛被關先生誇過的自己,好像被攻擊了。
世界是個巨大的颠倒倫常,齊華清莫名地想到。
看着學子們如遭雷擊的表情,關僧沒有興緻聊下去了,“行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學子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天真是身體疲憊,心靈飽受打擊的一天,真是充實得過分了。
翌日。
吃過早食後,安先生就迫不及待地掀開遮擋物,用手按壓着水泥,堅硬。
緊接着,安先生又拿了一根木棍進行敲打,梆梆梆的悶響,證明水泥路已經完全修建完成了。
果然,林院長說的不假,夏日七月份的熱意正适宜,三到四個時辰就幹透了,往後車馬行駛,運載大宗糧食貨運都能承受。
安先生讓學子們将枯黃的植物莖葉統統撤走,然後讓學子們過來領定江縣城修路的分布圖。
經此一役,安先生對學子們的能力,大概都有些底了。
但是安先生不打算按照他們的能力進行分配,這樣或許有些殘忍,但,真實的官場,哪來的能力适配,還是盡早适應。
安先生将他早早準備好的規劃圖紙,打亂順序,遵循青山書院的抽簽模式,讓學子們提前感受一波命運的無情。
齊華清看着同窗們接二連三地上前取走安先生手中的修路圖紙,強行按下自己心中的不安,他安慰着自己,不會的,沒有這麼倒黴,一定能拿到沒有那麼難的區域。
他跟在宋離風的身後,拿走了最後一張規劃圖,小心翼翼地展開。
太好了,是修書院那邊的路,齊華清松了一口氣,一直緊皺的眉頭舒展,憂愁的神情雲消霧散。
宋離風看了一眼,酸了,“你小子可以啊,居然拿到了修書院那邊的路,來回方便了。”
齊華清捏着自己的規劃圖紙,“離風,你别打趣我了,我怕的是安先生每天回去休息的路上,都要檢查一番我的進度。”
宋離風一想也是,瞧着安先生對修路的謹慎和認真的态度,不知道來回的路上齊華清要被說多少次。
“你呢,在哪?”齊華清好奇地看向宋離風手中折疊好的規劃圖。
“巧了不是,我在西北角。看看我們能不能在一起?”宋離風抖開規劃圖,齊華清連忙接上。
他們倆仔細看着規劃圖的路線,他們兩個還真有一條主幹道連接在一起。
其餘學子看到他們的行為也聚過來。
不多時,一幅由學子拼湊起來的定江縣官道規劃圖就在衆學子面前徐徐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