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力很好,環視課室一周,什麼樣的表情都有,哦,他還看到了站在窗外的院長和副院長。
他的目光回到尖嘴猴腮男的臉上,眼睛清淩淩的,冷冷說道,“聒噪!擾亂講學秩序,該打!”
随着十一的話,他随手從台上的桌子上拿了一粒石子,彈射而出。
“哎呦!我的腦袋,我的腦袋!”尖嘴猴腮男慘叫着抱着自己的腦袋,伏在案桌上,直不起腰。
十一漠然說道,“再有下次,直接驅逐新學堂,半步不得踏入!”
台下衆人咽了咽口水,神情驚定不疑,目光又敬又怕,青山到底教出了什麼樣的學子,這般厲害,說打就打,一點不帶含糊。
連同站在窗戶邊上的人群都驚呆了。
身處其中的捕快更是目瞪口呆,青山書院還教這個,身手這麼厲害!
在這個尚文不尚武的朝代風氣下,十一這一手驚豔了多少人的目光。
尖嘴猴腮男緩過勁兒了,畏懼地看着年輕稚嫩,隻能當他兒子的十一,顫抖着聲音說道,“是我不對,蕭先生,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十一看着他,目光清透,雖知他不是誠心道歉,但為了課堂的進度,他選擇了翻過這頁,繼續講學,“沒有下次,本次講學結束後十分鐘,随機進行挑人起來回答,回答不出來下次來的時候,便站着聽講學,若是再答不出來,就站到課室後排。”
“聽到沒?”
“聽到了蕭先生!”聲音如浪翻滾,在課室内嗡嗡作響。
林清和得意朝林槐夏揚眉,“你看,這不就處理得很好,有了十一的帶頭打樣,想必後面的講學也會順利進行。”
“未必。”林槐夏說道,“裡面的人絕大數是男子,若是女子來教學,風波又起。”
林清和一笑,“這個我也想到了,現在這裡沒我們的事了,回去說。”
林槐夏跟上林清和離開,路上的行人很少,看着來往的方向,估計全是去新學堂瞧熱鬧去了。
“哥哥,你想到了什麼,是不是女學子之中還有人隐藏?”林槐夏迫不及待地找林清和印證自己的想法。
“小四月果然是玲珑心竅,沒錯,說不定,現在還有傳說中的暗衛在盯着我們的梢。”林清和感歎于林槐夏的敏銳,目光意味不明朝周圍看去。
林槐夏困惑了,她怎麼感覺不出來呢?
“都說是暗衛了,你感覺不出來是正常的,輕易被覺察出來的能叫暗衛嗎?”林清和目不斜視,一路向前回青山書院。
林槐夏左看看右看看,街上也沒有可以隐藏的地方,會不會喬裝打扮成了做買賣的百姓?
林槐夏腦洞大爆發,一路上都在懷疑哪個百姓是暗衛。
藏身于樹梢之中的暗衛,聽着兄妹倆的話,嘴角抽搐。
“消停一下,跟我商量一下,能不能從新學堂中吸納新的學子,這個學子不同于書院之中想要科舉下場的學子,而是學會某一個技能,例如,廚藝,學會了就能出師,還能宣揚一波美食文化。”
“給定江縣多傳播點好吃的,出門在外都能吃到,還能給百姓創收,給定江縣安上一個美食縣的名頭,這不比肥皂縣好聽多了。”
林清和絮絮叨叨地說着他的計劃,林槐夏的心思還在不見蹤影的暗衛身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着兄長的話。
“束脩什麼的,我們要怎麼收呢,總不能免費教學,這個不利于青山書院的揚名啊。槐夏你有什麼想法,一起說說,總不能是我一個想。”林清和終于發現了心不在焉的妹妹,頻頻走神。
“怎麼?你還在想着那件事嗎,别想了,想想我們的青山綜合性問題。”林清和毫不客氣地使喚林槐夏。
林槐夏回過神來,白了一眼兄長,“這有什麼,就像是帶徒弟一樣,自帶錢糧過來青山,出師後的幾年内頂着青山的名頭出去擺攤賺錢,一半利潤給青山。”
絕還得是林槐夏絕,一下就點通了林清和的思維。
林清和的思維一直困死在前世的新東方教學上,認為教與學,是錢貨兩訖的事情,一直在反複想着收多少的束脩。
“這個好啊,這樣青山書院的名頭一下子就宣傳出去了。隻不過這個條件是不是太苛刻了?”林清和思考着林槐夏剛剛說的話。
“兄長,你管事是隻管一半嗎,造紙坊裡的師傅帶徒弟,那都是徒弟找關系找上師傅的,有的徒弟還是從小住在師傅的家裡,種田下地樣樣都管,過年過節孝敬一點不少,這才學得師傅的手藝。”
“有些師傅為了磨弟子的性子,剛開始頭三年,一點不教手藝。我剛才說的條件,已經是屬于頂頂好的條件了。”林槐夏沒好氣地看着林清和,“考了三次會試,腦子傻了?”
林槐夏一通說,林清和的腦子裡回想着,自己帶杜晃他們做玻璃琉璃,叫做一個爽快。
“槐夏啊……那天我教杜晃他們做玻璃琉璃,你怎麼不阻止一下?”林清和表情幽怨,語氣綿長,直接痛失一百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