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卿此時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已經偏移第一世的走向,為何她會遇到至善,如此,那第一世顧瑾瑜遇到的人便也是至善了?
她得問清楚才行。
“仙長,為何不選他去修仙。”
“自然是老頭子我更看中你了,小女娃,若是你不願,我再問你那個小郎君。若是如此,死的可就是你了。”
看來不威脅一下,這個小女娃是不會從命了。
“那若是他也不從呢?”
葉雲卿繼續追問。
至善煩躁說道:
“若是你二人不識好歹,老夫有的是控制人的辦法,由不得他不從。
到時老夫再抹去他的記憶,照樣能達到老夫的目的。怎麼樣小女娃,考慮好了沒有。”
抹去記憶……
葉雲卿想起,靈劍派第一次見到顧瑾瑜,便沒有認出她來。
莫不是被這老頭抹去了記憶。
那殺她,到底是不是他所為,還是這老頭從中作梗。
“葉雲卿,你想好沒有。”
至善見葉雲卿許久不語,實在是沒了耐心,手中凝聚法力。
“你活,還是他活,快點決定,否則……”
葉雲卿見此趕緊出聲。
“我願意随仙長去修仙!”
至善擡起的手放下了,又恢複一派的和藹。
随手扔出一柄劍,葉雲卿一眼就認出這是一柄靈劍,修士都能刺傷,更何況是凡人,至善真的想要他二人的命。
想必他不親自動手,是怕降下天罰吧。
修真界有限制,修士不得傷害凡人,若有違者,必定招來天罰,灰飛煙滅。
是以修真界和凡界井水不犯河水,否則凡界早就被修真界奴役了。
可修真大能依舊能鑽天道的空子,控制凡人殺凡人。
葉雲卿恨極了這幅脆弱的凡人之身,對這樣的大能,毫無反抗之力。
此時的顧瑾瑜,還在與賓客碰杯。
今日若不是他去的及時,他的新娘子就要跑了。
他知曉今日是卿卿出草廬的日子了,卿卿三年沒見他,也未曾給過他一封來信,定然是惱了他。
若是她出來,指不定想出多少逃婚的方法。
果不其然,他躲在暗處,看到這女人出了草廬喝了一碗涼茶,拿着他給的錢買了一匹馬朝着西門走了。
京城在東門,她卻朝着西門走,逃婚之心可昭日月。
他直接一把迷藥藥倒了她,打包進了動蕩洞房。
不管她怎麼想,進了他丞相府,便再也跑不了了。
這麼想着,他估摸着迷藥的藥效也快過了,有些擔心這女人起來又跑了。
抛下賓客匆匆往喜房趕去,他莫名覺得今日心慌,莫不是要出什麼意外。
果不其然,他推開門迎面刺來一柄寒氣凜冽的劍,他快步閃開,卻看到持劍的人一身嫁衣,頭戴鳳冠。
不是他心尖上的卿卿又是誰,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白胡子老頭,坐在一旁看戲。
“徒兒,你失手了,是要為師動手嗎?”
顧瑾瑜看着這白胡子老頭,有些眼熟,胸口猛地痛了起來,讓他一下捂住自己的胸口,靠在門邊。
“卿卿,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你瑾瑜哥哥。你的新婚丈夫!”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至善。
“你是誰?是你控制我夫人。”
顧瑾瑜反應過來,葉雲卿定然舍不得殺她,那定然就是有人逼她的。
他忍着胸口的劇痛,用内力朝着至善沖了過去。
葉雲卿也調轉劍鋒,朝至善刺去。
二人合力朝着至善逼來,但至善卻紋絲不動,揚起下巴不屑地看着二人。
随手一揮,二人便胸中摔在地上,葉雲卿感覺自己的肋骨定然斷了幾根,手中的劍也拿不穩了。
顧瑾瑜被砸得吐了血,顯然傷的比葉雲卿重的多,試圖爬起來卻失敗了。
他覺得五髒俱焚,不斷吐血,胸口有什麼要爆開。
“你這個女娃娃,居然敢騙老夫,老夫最後問你一次,你死還是他死!”
至善将葉雲卿吸到手上,捏住了她的喉嚨。
“你放開她,要殺殺我。”
說完又嘔出一口血,奮力掙紮着爬向葉雲卿。
他恨,恨自己在這等仙人的威壓之下,連自己的妻子也保護不了,他恨!
“卿卿咳咳——”
“卿卿咳咳——”
葉雲卿隻覺得窒息,出氣多進氣少了,她明白她這是要死了,至善定然不會放過他們,既如此……
她看着還在拼命爬過來的顧瑾瑜,閉上了眼。
至善以為她以認命,正準備控制她殺了顧瑾瑜,沒想到手上被塞了一柄劍,葉雲卿用全力撞了過去。
至善扣着葉雲卿太近,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待他反應過來,那女子已經躺在血泊中,沒了生機。
屋外風雲湧動,紫色的雷電破開黑雲,直直劈向至善。
他殺了凡人,引來了天罰。
“卿卿!”
“啊——”
顧瑾瑜身上金光炸開,直接将眼前的至善轟成了渣渣。
他爬将起來,将葉雲卿抱在懷裡。
她的身體還是溫熱的,可已經沒了聲息。
“卿卿!”
“啊!”
金色的光芒肆虐,瞬間把喜房轟成了渣渣。
大雨傾盆而下,徒留斷壁殘垣中的男子抱着女子的屍體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