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豁!你小子不給面子是不是?”
莫寒笙一杯茶拍在桌上,狠狠瞪了一眼顧瑾瑜。
不愧是那個冰山的兒子,小臉一闆,簡直活脫脫的移動冰山。跟那老冰山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無趣。
莫寒笙正色給顧瑾瑜傳音。
“上次你曆劫失敗,神域已經丢人丢到整個三界了,這次若是再失敗,怕是沒有第二條命給你霍霍了。
神域鎮壓上古魔族的封印正在削弱,你若不能及時飛升,神域恐将有難。
墨染,你是天生神骨,又有誅魔印在身,由你加固封印,再合适不過了。
你父神他如今神力低微,你若不能早日回去主持大局……”
“聒噪。”
顧瑾瑜一把躺下,用被子将自己埋進裡面。
莫寒笙郁卒。
“小墨染,你還是跟過去一樣沒禮貌!”
被子傳來顧瑾瑜悶悶的聲音。
“為老不尊。”
莫寒笙卻差點被氣的一個仰倒,什麼為老不尊。
“至善真人隻怕已經入魔或者被魔奪舍,煩請師叔去探一探虛實。”
若是他沒猜錯,至善真人讓他早日修煉成合體期,好奪舍他。
莫寒笙神情一凜,正色道:
“我與至善相交許久,怎麼看不出他身負魔氣。你是如何知曉的?”
“用命啊。師叔不是知道嗎,我曆劫失敗丢了性命,可不就是因為至善嘛。
若确定他是魔,還望師叔隻當不知,他,我要親自收拾。”
顧瑾瑜說的風輕雲淡,莫寒笙卻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殺意。
師弟這個兒子可當真是像極了他。
莫寒笙其實原名墨寒笙,顧瑾瑜是他師弟的兒子,神域的少君。
他下界曆劫,卻偶然接到神谕,不能飛升,說是等一人助他一臂之力。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他。
“師叔若是無事便離開了,瑾瑜身體不适,要休息了。”
他腦海中千頭萬緒,還需要梳理一番。況且這人方才還慫恿卿卿離他遠點,真是無恥。
不過,他後來每每想起這一日,是他親手趕墨寒笙出去的,便悔青了腸子。
不過,此時他顯然是不知的。
墨寒笙見此,不由得苦口婆心勸他,方才神域又來了消息,百年之内,要少君飛升。
他怎可如此懈怠!
“墨染,身為神域少君,要顧全大局,不可沉溺于兒女情長,當早日飛升才是。”
“嗯,曉得了,師叔請吧。”
這個“嗯”回答得如此敷衍,墨寒笙再次郁卒,臭小子跟他爹一樣氣人。
“你!”
“我如今已是渡劫巅峰,近日又隐隐壓不住境界,怕是要不了多久就飛升,你——好自為之!”
墨寒笙一甩袖子,走了。
他是真的快要飛升了,早則幾年,多則十年。現在他不修煉,也日日有靈氣不斷湧入他的身體,境界在不斷夯實。
他早就邁入渡劫多年,修真界容不下他修為這麼高的修士。也是天道保護低階修士的方法。
墨染如此不将神域的事放在心上,他隻能幫他一把了。
墨寒笙先是去了一趟宗主那裡,發現他果然被魔奪舍,卻沒有出手。畢竟殺了他容易,那顧瑾瑜定然要不思進取了。
随後他回了淩絕峰。
“見過師尊。”
葉雲卿自入定中醒來,便被墨寒笙傳喚到了院子。
墨寒笙示意她坐下,并給她倒了一杯茶。
“徒兒,近日修行如何?”
像是随口一問,到葉雲卿并不敢随意回答,她斟酌了兩下,說道:
“徒兒雖然靈力已是元嬰初期,但卻無法真正掌握元嬰期的術法和招式。”
就像是中間空白了一大段,根本連接不上。
墨寒笙點了點頭,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徒兒,是時候去曆練了。但為師觀你每次見到瑾瑜師侄,便心煩意亂,怕不是紅鸾心動了吧。”
墨寒笙也是詐她的,他不知曉這二人有什麼糾葛,但葉雲卿的異常他察覺到了。
“修行一道,需摒除雜念,方能得悟大道。若是局限于兒女情長,怕是難以飛升啊。”
就像他,其實短短百年便修成渡劫,除了天資之外,心無雜念,修煉專一也是快速提升修為的好法子。
葉雲卿沉默,她唇角緊緊抿着,仿佛是在糾結什麼。
“徒兒,放下過往,追求新生,則大道得成矣!”
這是他今日勸的第二個了,若是不成,那他真是要買些時髦的話本,看看今日的修真界修士們都在想什麼!
好好修仙不好嗎,愛來愛去的煩不煩。情深不壽,有多少人栽在了情這一字上。
某人已經忘記,不久前是誰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的。還吐槽太上忘情道和無情道。如今,他也同樣走上了掐斷弟子情愛這條路。
許久,久到顧瑾瑜将一壺茶都喝完了,葉雲卿才讷讷出聲。
她後退一步,直直跪在墨寒笙身前。
“弟子請師尊為弟子削去情根,專心修道。請師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