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帥哥,綠燈!綠燈啊!”
一長串的鳴笛聲讓葉星然緩過神來,連忙換擋啟動,“抱歉抱歉抱歉啊,還真不太會開。”
他剛剛連轉向燈在哪兒都沒找到。
終于,被人一路超車,葉星然以三十邁的速度回到家,馬不停蹄地開始尋找剛剛不經意間看到的那個明星。
嘴裡不停念叨着,“帥哥帥哥……”
“霍肆予,二十八歲,一米八五,最年輕的三金影帝,身邊零绯聞潔身自好,演技封神……”
葉星然越看越心動,屏幕上棱角分明的俊臉在聚光燈下明暗交替,冷冽的視線仿佛透過屏幕看向他。
老臉一紅,沒想到他臨死前也能玩一把包/養,又老臉一黃,“什麼包什麼養,明明就是合約情侶。”
他雖然是思想上的矮子,但行動上是個巨人。
手機點兩下把帥哥的名字給特助發過去。
“辛苦。”
剛剛信息發過去後對面的特助沒什麼動靜,然而一個轉賬過去,聊天框下一秒就彈下來了。
“總裁放心。”
葉星然呆滞片刻,他的特助怎麼和他一個德行。
不過效率高能力強,葉星然不和他計較。
夜幕降臨,在不遠處的幾十層高的建築中,璀璨的燈火照進屋内,深藍色的光暈在屋内彌漫,一盞橙黃色的落地燈照亮飄窗上的毛絨地毯。
深紅色的液體在高腳杯中打轉搖曳,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把被子拿過去,手臂上的青筋凸出,無名指關節上一顆深棕色的痣在他冷白色的皮膚上尤為明顯。
霍肆予身上穿着的還是剛剛在宴會上穿的禮服,一旁的電腦上亮着直播畫面。
屏幕上,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堂裡,衆多明星穿着高檔的大牌,戴着成百上千萬的珠寶穿梭在人群中,招搖明豔。
男人眼神冷漠地掃過發着亮光的屏幕,那是剛剛一場活動的重播,他不久之前拿下大獎,成為當下最年輕的三金影帝。
宴會上男的女的都來和他搭話,身上的襯衫不知道被多少人潑了酒。
他冷哼一聲,演技都不錯。
“叮。”那杯裡的紅酒被男人一飲而盡,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他右手中緊緊攥着一個翻蓋手機,綠幽幽的屏幕在玻璃上倒映出來。
那信息欄裡空空如也,十二年間這個電話沒有響過一聲。
“媽的。”
霍肆予暗罵一聲,他當初就不該信那個小騙子的話,竟然傻呵呵地認為他會打給他。
如今十二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房間門被悄悄打開,高跟鞋“咚咚咚”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中回響,霍肆予視線透過落地窗的反光看着來人。
“有事?”
黃柏仇翻個白眼,濃密的睫毛誇張上揚,她早早習慣了霍肆予整日裡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冷哼一聲,大幾萬的包随手扔在茶幾上。
“你整日裡盯着那小靈通有什麼意思,這兩個劇本你多看看,人家導演可是帶着誠意來的。”
“有事說事。”
黃柏仇連聲,“好好好。”她不和這人吵,合作這麼多年又不是不知道這人什麼性格,她視線掃過飄窗上渾身散發着煩躁氛圍的男人。
“一件大事,說來也可笑。”
黃柏仇晃悠着手中的文件,“一位大老闆,想包你。”
那窗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嗤笑一聲,這些年來想包霍肆予的人不在少數,最開始她們嚴詞拒絕,後來直接冷處理。
反正沒人敢封殺他,但這個比較特殊,黃柏仇覺得還挺有意思的,随手翻看那合同。
“人來老總也挺有誠意的,不親不抱不上、床,就純處關系,老闆還和你同齡,”黃柏仇看着那一整串的零,心動的都想自己去,奈何她沒長霍肆予那張臉。
“讓他滾。”
“真不看看,合約半年,條件可好呢。”
黃柏仇調笑着把合同放在桌子上,她當然知道霍肆予不會答應,但她就是想找罵。
這一天天看那張撲克臉,也夠膩的。
“行啊。”
低沉的男聲吐出兩個字,差點讓剛喝下一口酒的黃柏仇噴出來。
她貼着假睫毛的眼睛微微瞪大,烈焰紅唇死死抿在一起,過了幾秒可算把酒咽下去。
“啥?!”
有些破音,換平日裡她怎麼也得清清嗓子再說一遍,但她現在可顧不上。
她家藝人都要淪落到要去賣?
“霍大影帝,你沒事吧?”
霍肆予站起身,一米八五的淨身高穿上鞋直逼一米九,男人眼神微眯,将空酒杯拿起來走到黃柏仇身側。
手指輕彈兩下那薄薄的幾張紙,克數較大的A4紙發出清脆響聲。
“閑得無聊,正好去見見這所謂的老總。”
看看他有幾個膽子,敢給他送這樣的合同。
黃柏仇聞言松口氣,在一旁拿出口紅開始補妝,正紅色的被塗在女人明媚的臉龐上成了襯托,“行吧,我明天和你一起去,你好好和人家說,别動不動就給人開瓢。”
之前那事兒她都有心理陰影了,之前在酒局一個老頭上來就摸霍肆予,結果下一秒就被開竅了,雖說兩人都是酒後,但終究她們有責任。
“嗯。”
對他這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免疫,黃柏仇把包裡另兩份合同放到桌子上,“好劇本,自己看看吧。”
“别說姐不管你,還有你那破手機,别有事兒沒事兒放兜裡,這麼多年被拍到那麼多回。媒體都在說你有什麼心理疾病。”
“那破手機就好像你本體似的。”
聲音越來越遠,“咚!”一聲,房門被關上,房屋内又回歸一片寂靜。
霍肆予沉默坐在沙發上,剛剛黃柏仇說的那件事她記得,那頓酒幾乎所有人都喝多了,他也記不太清,直到口袋裡的電話被人掏一下。
然後他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