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夏實被藤木遊作開解些許,自從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後,她便覺得都是自己的錯。她無法确定錯誤究竟從哪裡開始,是決心要改變哥哥死亡命運那刻,還是兩個世界融合那刻?
她必須承認最初執着于救哥哥,除此以外腦海中沒有考慮過任何後果。她不知道那無數次跨越時空,一次又一次重複是否錯誤。明明她所做隻為哥哥,為自己重要的家人。
烏洛波洛斯讓她看見的記憶中,她看見過企圖用自己換哥哥。然而每次都會反過來被哥哥拯救,導緻有段時間變得更加偏執。她記得夢中感受到的情感,粘稠、陰郁、甚至怨恨、絕望,所有負面情緒将她吞噬。
“齋藤?”
“嗯、謝謝你。”
藤木遊作見她許久沒回應,結束和AI暗中較勁擡頭看去。猛然觸及她眼底渾濁的光不禁出聲呼喚,當齋藤夏實回神望回去時眼神恢複清明。少女迷茫地眨眨眼後揚起笑,神情自然仿佛剛才那隻是他眼花看錯。
回想之前齋藤夏實告訴他,關于來自其他世界這件事。來自其他世界就意味着,之前調查的資料不完全真實。實際他仍然對兩人過去經曆一無所知,可唯有那個眼神他似曾相識,因為她曾幾何時也像那樣渾濁。
藤木遊作并未過多細究緣由,他沒興趣對他人之事刨根問底。不過……齋藤夏實作為事件中心,所有行動都圍繞她進行,未來他們總會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藤木遊作雙手插兜先轉身,還沒走幾步又回頭提醒。
“……走吧,你哥哥的比賽快開始了。”
“糟糕、AI,那邊開場沒有?”
“還有一分鐘——”
聽見還有一分鐘時限齋藤夏實急忙動身,越過藤木遊作時沒忘記叫上對方。藤木遊作望着少女腳步慌張跑遠,AI湊熱鬧般催促他快跑起來。他默默擡手按下靜音鍵,淡定地慢悠悠往觀賽席走去。
齋藤夏實急匆匆趕至觀賽席,孔雀舞在她出現前不停張望。見到她将将踩點回來遂放心招呼,齋藤夏實注意力全放在比賽。齋藤夏樹此刻已經站在賽台上揮舞手臂,他以前沒有參加過如此盛大的比賽,興緻比表演賽那會更加高昂。
但他以前參加運動會或其他大賽,基本都是這幅孔雀開屏的誇張表現。由于原世界齋藤夏樹就有一定知名度,融合後自然還具備粉絲基礎。又經過上周表演賽大放異彩,成功吸引了不少新粉絲,支持他的呼聲響亮到可以聽清楚名字。
“夏樹不愧是知名選手,即便是國内也備受矚目呢。”
“他是不是比表演賽的時候更放開了?”
齋藤夏實深吸口氣很想裝不認識,旁邊孔雀舞則十分欣賞齋藤夏樹。齋藤夏實倒沒覺得哥哥拘謹過,他難道不是随時都這樣嗎?齋藤夏實回想那天的齋藤夏樹,雙眼閃閃發光隻看得見期待。齋藤夏樹這個人自幼外向,确實很少看他拘謹。
她遙望着自信抽卡開啟回合的哥哥,思索之餘漫不經心地附和孔雀舞。齋藤夏樹絲毫沒有辜負她期待,在血條接近滿格的狀态輕松解決對手。繼表演賽後首場正式比賽,不負衆望完美赢得第一局勝利。
退場前齋藤夏樹與對手互相吹捧,聊完甚至還樂呵呵擁抱。孔雀舞說齋藤夏樹處理起人際關系,和表面大咧咧的樣子反差真大。齋藤夏實在這點上十分贊同,明明看上去像個笨蛋卻意外機靈。
“夏實等會是不是又要回實驗室?”
“嗯……”
十六夜秋本想說正好去吃晚飯,但轉念一想情況貌似不允許。齋藤夏實勉強扯動嘴角揚起笑,出門望風讓她呼吸了口新鮮空氣,心中期待着下次出門換氣、不對,是看齋藤夏樹比賽。比賽結束散場時如月葵來接她,她們得去别處等齋藤夏樹出來。
龍可龍亞離開前試圖跟過去,但被孔雀舞和十六夜秋攔下。如月葵蹲下身笑容柔和勸說,齋藤夏實也伸手摸摸兩個小孩。她笑着說有齋藤夏樹在,自己肯定不會有什麼危險。最後龍可龍亞一步三回頭,讓孔雀舞和十六夜秋拉走。
“夏實、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哦。”
“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還有我和龍可!”
齋藤夏實點頭應着揮手送别幾人,如月葵等四人離去回頭看向她笑而不語。注意到視線齋藤夏實疑惑回望,突然她想起早上夢裡那道光,盡管不确定還是開口向如月葵道謝。
“早上是如月さん幫了我吧,謝謝您。”
“真正幫了你的是青眼白龍哦,不過、嗯,我們是一體所以區别不大呢。”
在等候室和齋藤夏樹彙合後,接下來就要把人安全送回。送人的自然有齋藤夏樹一個,至于其他人其中不動遊星打算陪同。但藤木遊作叫住他說還有事要處理,不動遊星順着手指方向看到鴻上了見,隻能朝齋藤夏實投去抱歉的眼神。
“幹嘛露出那種表情,夏實還有哥哥呢,出不了事。”
武藤阿圖姆伸手拍拍他後背,臉上笑容帶着些許揶揄。不動遊星沒看懂前輩隐晦的眼神,也聽懂對方話裡的表面意思。齋藤夏實稍微比他要明白點,讀出這位前輩話中暗含調侃之意,對方對上視線裝傻地眨了眨眼。
“遊星さん有事就去忙吧。”
齋藤夏實向不動遊星擺擺手,不動遊星看看她又看看齋藤夏樹,撓撓頭叮囑他們路上小心。送走不動遊星和藤木遊作,剩下遊城十代和武藤雙子三人短暫閑聊。對比齋藤夏樹上周表演賽的表現,今天這場正式比賽再次讓他們眼前一亮。
聽着誇贊齋藤夏樹故作鎮定,可抽搐的嘴角已經能看出,這人确實很努力在憋笑。齋藤夏實假裝沒發現,轉頭和如月葵詢問今天的檢測。如月葵看眼時間說回去便會安排,昨天檢測出到力量增強難免讓人擔心。
“不過看你沒什麼不适,所以我們也多少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