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海馬濑人不耐煩的眼神,武藤遊戲幾步上前擋下怒火。齋藤夏實循聲望去,看見了青年身邊的金發少女。天道遊希今天沒穿黑鬥篷,橙色眼眸在看見她時,明顯比剛才要明亮許多。
齋藤夏實對天道遊希的感情有點複雜,她們因為烏洛波洛斯才産生交集。兩人關系也談不上需要冰釋前嫌,反正大家目标都是為阻止世界毀滅,當然烏洛波洛斯除外。
齋藤夏實不自然避開對面視線,轉頭看向中央的實驗台皺眉。這段時間她沒少躺在上面,導緻看見實驗台總有不祥預感。齋藤夏樹同樣在看清室内後,臉上神情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這實驗台是?”
他指了指那座實驗台詢問海馬濑人,對方看眼他把工作交給天道遊希,自己則走向實驗台開始調整設備。天道遊希屈指蹭蹭臉頰任勞負責談話,不過開口前目光再次停在齋藤夏實身上。
“由于烏洛波洛斯源自夏實小姐,所以能将烏洛波洛斯消滅的人隻有你。”
“我要怎麼做?”
“接下來的話希望你們可以冷靜聽完。”
或許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難,天道遊希說正事前甚至先打預防針。齋藤夏實拍拍警覺護住自己的哥哥,沉思幾秒打算聽天道遊希說說看,究竟是什麼事有可能使他們失去冷靜。
天道遊希自己說希望他們冷靜,自己看上去卻又猶豫不決。還是海馬濑人提醒才仿佛下定決心,天道遊希小幅度地吸氣呼氣,擡眸嚴肅認真地丢出道驚雷。
“我們需要你死一次。”
“哈?!”
“你說什麼?!”
齋藤夏實自己尚未做出反應,耳邊連二連三爆發驚呼。她揉了揉被震得發疼的耳朵,周圍人反應過大倒襯得她太淡定。可能是别人代替自己驚訝,齋藤夏實将手放在哥哥肩膀上,從容主動往前直面天道遊希。
“你說的死一次,可以保證安全嗎?”
“說是死其實并不準确,應該是盡可能接近死亡狀态。”
“唯有死亡才能徹底解放力量,用那份力量就足以與烏洛波洛斯抗衡。”
烏洛波洛斯自未來死亡的她身體中誕生,它所擁有的力量本質上源自于她。所以理論上隻要她恢複力量,對上自己的造物勝算自然高。但無限接近死亡極其危險,加上世界意識給她施加的封印。
如果那道封印因此解除,過去記憶所附着的情感全數蘇醒,她會變成什麼樣?就算暫且抛開封印不說,天道遊希能否保證她一定可以活?
天道遊希在提出辦法前,應該思考過可行性和後果。若天道遊希可以保證即便她身死,以後也不會出現第二個烏洛波洛斯,更不會重蹈未來世界毀滅的覆轍。
那麼她願意拼一把。
“不行,絕對不行。”
“這種嘗試太危險,我們無法同意。”
齋藤夏樹再次把她拉至身後,渾身寫滿對這個計劃的反對。包括不動遊星和藤木遊作等人,臉上一同挂着不贊同的表情。天道遊希預料到會被拒絕,畢竟但凡他們操作不當,齋藤夏實就真的離開人世。
即使進行無數次數據演算,把各種意外納入考量,成功率都不可能達到百分百。天道遊希歎口氣換上歉意的笑,承認此法确實不存在絕對安全。
“那我更不能讓她去冒險了!”
已經産生PTSD的齋藤夏樹,根本無法接受這種辦法。齋藤夏實很清楚哥哥的心情,如果換成齋藤夏樹來做這件事,她恐怕和哥哥一樣打算阻止。可現在自己作為行動主體,任何可能都值得嘗試。
天道遊希視線掃過眼前每個人,他們毫不避諱自己對身後少女的偏愛。像是終于确認了什麼似的,天道遊希眼中突然多出幾分底氣。齋藤夏實疑惑看向突然笑起來的人,天道遊希雙手合十握拳置于胸前。
“不過現在可以肯定回答你們,隻要準備充足一定能救活夏實小姐。”
對方說話前後不一讓所有人困惑,齋藤夏樹下意識握緊妹妹的手。明明剛才還說着萬一會死掉,現在又告訴他們肯定能救活。态度轉變太快很難不讓人懷疑,于是武藤遊戲語氣帶着試探追問。
“什麼準備?”
“按照鴻上博士研究的成果,這個世界有極少部分人被世界偏愛。”
“隻要将這些人的命運分一點給她,就可以創造‘奇迹’。”
眼前的天道遊希嘴巴沒有動,回答問題的聲音明顯是個男性。齋藤夏實從未聽過這個聲音,剛好奇那人是誰身邊人便為她解答。
“赤馬零兒?”
赤馬零兒不是疑似彌賽亞成員的人嗎?齋藤夏實發現天道遊希在此人出現後,原本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赤馬零兒和齋王琢磨走到天道遊希身邊,兩人動作也像是在保護天道遊希。
“你說的那些人在哪?”
“你們就是。”
齋王擡手指向齋藤夏實身側幾人,來自另一個世界、且知道劇情的兄妹倆,完全理解主角被世界偏愛的理由。如果是這樣那麼除在場幾人,應該還有人沒到場才對。
正當齋藤夏實奇怪是否還有人時,他們身後階梯上響起腳步聲。九十九遊馬率先跑下來,等環顧室内後腳步一頓。榊遊矢慢他兩步出場,同樣驚訝于這個地下室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