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一抽,這車便臨時往自己家開過去了。
陳欽離在這座城市所擁有的,隻是一個出租小單間,還有一條從陸家帶出來的狗。
他第一次見這條狗是在陸家,那時候它是一隻不小心跑進莊園裡的流浪狗。
陸家的莊園很大,擡頭能看到大小為無限的天空,但向前看,視線又會被鐵欄栅所阻隔。
他和它一樣被某些東西所囚禁,所以陳欽離在離開陸家的時候,将它也帶上了。
其實以前陳欽離做過準備。
車上有能束縛住alpha力氣的手铐,迷藥,還有繩索,他全都準備了——因為他實在是難以忍受現在的生活。
但身邊所有的一切,都在叫嚣着讓他接受權斯灼。
甚至連父母認為他和alpha結合更好,僅僅因為權斯灼足夠優秀。
這樣長期被壓迫的結果,是陳欽離總會懷疑自己也有病。
可能是因為他已經被alpha信息素腌入味了,同時感染了alpha不穩定的情緒。
但讓他更惱怒的是,即使把權斯灼綁回家,對方也是一副相當樂意的表情。
“你想帶我回家的話說一聲就好了。”
瞧瞧,這人白皙的臉上甚至還是暈紅的。
有什麼好興奮的?
他主動教導陳欽離使用繩索,随後還調笑似地說道:“看來你并沒有綁過其他人,我很高興。”
陳欽離被說得煩了,直接去廚房抽了把刀出來。
“别吵。”
“再吵弄死你。”
“我當然是願意的,寶貝。”權斯灼被手铐束縛着,還捆得嚴嚴實實,看上去一點都不慌張。“但你之後要怎麼辦呢?”
“把人生全部毀在我身上,這樣好嗎?”
不好。
陳欽離不說話了,房間很小,他隻能坐在床邊。他也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盯着權斯灼,他想威脅權斯灼放過他,但又不知從何開口。
這副少見的,落魄到有些可愛的模樣,讓權斯灼相當着迷。
“權斯灼,你發誓之後不擋我的路,我就放了你。”
“那你還是不放我吧,能和你多相處一段時間,我也很樂意。”
權斯灼理直氣壯的搖了搖頭。
陳欽離真的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最終舉起了手中的刀,“那我隻能殺了你了。”
“……”
“陳欽離,你現在松開我,我還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權斯灼的笑容淺了一些,他對陳欽離話語施壓的同時,還放出了些許信息素,帶着壓迫的意味。
原本的陳欽離,對他的信息素沒有什麼感覺,但被反反複複的标記後,陳欽離不可避免地對他的氣味産生了恐懼。
心理上的巨大壓迫感,可能會促使陳欽離下手,也可能會使他放下刀。
陳欽離是個很有自控力的人,不把人逼得太緊的話,他往往會自己消化掉那些負面情緒。
權斯灼對他了如指掌,對方猶豫了一下,便放下了刀。
繩索在陳欽離的手下被解開,對方冷着臉,而明天的班還要照上,但權斯灼不願意這個夜晚就此結束,他攀上對方的肩膀,而後就這麼将人摁在床上。
“現在輪到我反擊了?”
權斯灼挑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