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刷着臉一路把我領上住宅的最頂層。住宅,大堂的裝修簡潔時尚,沒有累贅的水晶燈飾,大理石牆面,有的是先進的人臉識别,瞳孔掃描安保,這是一套高級公寓,隻有業主才有權限把你帶進公寓。
頂層隻有獨門一戶,占盡了公寓的隐私優勢。楚天在門鎖處按按按指紋,公寓偌大的電子門轟的打開了。迎接我們的是公寓簡潔的黑白玄關,在玄關換好鞋,走進大廳,便是極具現代感的黑白家具。
楚天招呼我在硬朗的黑色真皮沙發上坐下,轉身便在開放式廚房的多門冰箱裡取出一瓶依雲礦泉水。
“家裡沒有飲料,就将就喝點水吧。”
被帶進這一個私密的空間,心裡突然有一股巨出不安。我不自在的搓着手,點了點頭,然後快速的低下了頭,不敢對上楚天的眼睛。
“我要給你介紹一個人”說吧,楚天對着二層卧室的房門喊道,“我把你想見的人帶來了,出來吧。”
接着聽到跨出房門,咚咚咚的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臉孔映入我的眼簾
“姚娟娟!”我失聲的叫了起來。用于不合時宜的詩句形容現在的感覺就是“衆裡尋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你怎麼在這?”
“朱老師好久不見!”要認真大方的向我打招呼,那語氣根本就不像平時見到老師“低眉順眼”的學生模樣。
“你們你們,……”看着她和楚天并排的坐在我對面,我喉嚨突然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是娟娟來找我,我才開始調查這件事情,把你牽涉進來,隻是一個偶然。但現在看來卻是必然。”楚天對着驚訝的我,緩緩說到“高老師才是我們一開始要找的人,可是在前幾天,突然離世。”
“什麼!”
“先聽我說!高老師是我們要找的重要專家,我去學校找他,但他的助理說,他因為中風住進了醫院。于是我去醫院找他,碰巧遇到你們學校的校長在他病房,他們,好像在和他交接一些重要的事情,高老師似乎已經不大清醒了,說話非常的含糊不清。因為校長在場,我沒有繼續去打擾高老師。沒過幾天高老師就去世了,我來到他所任教的高校參加了他的追悼會,參加追悼會的學生還不少,無意中聽到了大家說起你。說他當年開的選修課,隻有你全程參加,你也算是他的入門弟子了,在這追悼會上卻沒見你的身影……”
“我并不知道老師的事情,大學畢業之後和從前的同學聯系也很少了……”我羞愧把頭埋得更低了。難過,遺憾,自責,把我的心堵得脹脹的。學習的一幕,一幕又浮現在我的眼前。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資質不怎麼樣,每次學到比較艱澀難懂的句子,老師總會從不同的角度,為我講解,幫助我理解。老師待我那麼好,在他離開的時候我竟然沒能和他好好的道别,愧疚之情如洪流般湧入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