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主打的就是一個守株待兔!
可是,等了整整大半日,晏之瑜都沒見着她想找的人。這下,她可以百分百确定,淩子澹就是在躲她沒毛病了!
她可不信自己在院外停留了這麼久,淩子澹會毫無察覺。
不管了,她今天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問個明明白白,出了什麼事大不了就讀檔!
晏之瑜擡手存了一個檔,随後深吸一口氣,從丹田運起靈力朝着院内清漣樓的方向高聲喊道:“子澹,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出來見我一面可好?”
而在距離晏之瑜十丈之外的地方,淩子澹骨節分明的右手正輕放在門上。在聽見晏之瑜的喊聲後,他的指尖微微顫抖着,像是在掙紮着些什麼。
“淩子澹,你難道準備這輩子都不見我了嗎?!”
淩子澹的左手不自覺地摩挲着,身體卻沒有任何移動的迹象。直到晏之瑜第二道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時,他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再次有了動作。
他放下輕觸着門的右手,竟同晏之瑜一般運氣隔空傳聲。
“何事?”
“子澹,你這幾日為何總是躲着我,是我做錯什麼了嗎?”聽見淩子澹願意回應,晏之瑜心下一喜,索性開門見山問道。
“沒有躲你。”
“騙子。”
“為了抵禦海怒,我需與鎮海之杖建立起充分的聯系,期間必須确保氣息純正,不可同異族接觸。抱歉……海怒結束後,我…定不會再如此了。”數息後,淩子澹略顯遲疑地開口道,語調中甚至隐藏着一絲微妙的顫抖。
在晏之瑜看不見的門後,他的眼神遊離不定,時而低垂,時而望向虛空。雙手也緊緊握着,指甲幾乎都要陷入掌心。誰能想到,這位一向矜貴自持的海皇陛下居然會因為少女一句追問,而盡顯狼狽之色。
清傲如他從來不屑于撒謊,但這次他确實做了一個可悲的騙子,做了一個懦弱的逃兵。
再給他一點時間吧,到時候他會将一切和盤托出。
臭男人,還在騙她!!!當她傻嗎!?
淩子澹實在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人,至少晏之瑜能很輕易地從他猶疑不決的語氣裡判斷出,他絕對沒說實話。
但晏之瑜也不想把淩子澹逼得太緊,能得到“海怒之後恢複如初”這樣的回應她就已經很滿足了,至少來這一趟她并不算是一無所獲。
算了,就給這男人一點面子,不拆穿他好了。
“對不起,是我太胡鬧了。子澹,那你好些準備,千萬也不要太操之過急,小心受到反噬。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了。”晏之瑜故作歉然,柔聲道。
哼,内疚不死你。
“等等……”淩子澹口中剛吐出了兩個字就再次住了嘴,語氣中有一瞬間的慌亂。
“嗯?”
難道他良心發現,想跟她說實話了?
“……路上小心。”
該死,高估他這個混蛋了!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一周時間就過去了,晏之瑜同淩子漾與水清瀾二人的關系也熟絡了不少。
這天,晏之瑜正和淩子漾在聽瀾閣中聊天。突然,周圍的海水都震蕩起來,牆壁、窗戶也開始顫動,搖搖欲墜。
晏之瑜忙拉起淩子漾往聽瀾閣外跑去,面露急色。
發生了什麼,在這個世界海底也有地震嗎?
“子漾姐姐,這是怎麼了?”離開室内後,晏之瑜轉頭看向被自己牽着的淩子漾,焦聲問道。
身為海淵之城的原住民,子漾她應該清楚發生了什麼吧!
淩子漾皺着眉頭,朝外望去。隻見,巨大的水壓波動讓珊瑚礁都顫抖起來。海底沙丘上的細沙也被震蕩波攪起,形成一團團渾濁的漩渦,像是龍卷風一般緩緩上升,遮蔽了視線。随着震蕩的持續,海底的沉積物被翻動,釋放出長久以來被困在泥沙中的廢棄物。
“海怒,怕是要來了。”淩子漾難得沉聲說道,面色很是難看,“阿瑜,你去溶洞躲好,我去找我哥。”
溶洞,人魚一族為了抵禦海怒提前準備好的避難所。
晏之瑜剛想說些什麼,一身白衣的淩子澹就手持着鎮海之杖出現在了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