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我不收。”陸二虎别扭地把錢袋舉起來,要他收回去,“有月錢就夠了。”
叙南星好整以暇看着他:“小付不是又犯病了嗎?你不想給他治病?”
小付就是那天跟着一起去報官的其中之一,也是這群土匪之中最年輕的一個,隻是就算再年輕也比叙南星大。
陸二虎繃着臉:“那也不行。”
“明天開始的錢交上來就行啦,别想這麼多。”叙南星擺擺手,趁他抓住自己之前跑遠了,留下巷子裡一個光頭自己發呆。
叙南星一路跑回王府,直奔沈明修的卧房,瞧見沈明修坐在床邊,摸..索着像是要去拿輪椅,忙過去幫他把輪椅拽過來。
沈明修早就聽見了走廊上他的腳步聲,知道是他回來才起身:“怎麼樣?”
“給他了,他不願意收。”叙南星坐在他身邊,想要貼着他又怕被注意到,隻好時不時瞟一眼沈明修自己穿衣服的手。
這些日子下來有叙南星在身邊,沈明修的病也稍見起色,大夫人也終于在叙南星的勸說下暫時給沈明修停了藥——那些藥不治标也不治本,頂多花錢買個心安,還要沈明修天天喝苦湯藥,叙南星早就看不下去。
停藥對沈明修也沒有什麼影響,因為叙南星就是最好的藥——這話說得可真不假,沈明修久卧病床,缺陽盛陰,有正陽之人在身邊自然會好不少。
叙南星心想那都是自己睡在旁邊的功勞,就算沒病也會覺得通體舒暢。
這就是小龍的功勞!
想到這裡叙南星忍不住将尾巴放了出來,那尾巴尖兒在身後晃來晃去,像是歡欣鼓舞地在等待着獎勵。
“不收是正常的,不急。”沈明修扣着扣子,輕聲道,“今天晚上記得去門房一趟,他會把錢送回來的。”
叙南星點點頭,想起來他看不見,又嗯了一聲,沈明修整理好了衣服,反手摸上了叙南星的尾巴,後者一驚,然而被握着尾巴根本不敢動:“你怎麼知道……”
“搖尾巴的聲音太大了。”沈明修無奈道,“你從前真的沒有被發現過嗎?”
叙南星挺起小胸膛:“沒有!我很會僞裝自己的!”
沈明修指尖捏捏他尾巴上的絨毛:“就這樣僞裝?”
“你别摸了呀!”叙南星想把尾巴搶回來,結果兩人你拉我扯之間,沈明修被叙南星帶着躺在了床上。
尾巴在沈明修手裡,叙南星低頭看看自己手上,很好,是沈明修剛系好的腰帶。
他有些尴尬地起身将沈明修拉起來,那人的發絲從他手中滑過,留下的觸感讓叙南星心裡一跳。
“你心跳很快。”沈明修突然道,“怎麼了嗎?”
叙南星這才發現他還握着自己的手,趕緊把手收回來,坐得離他遠了一些,轉移話題道:“你是怎麼猜到他不會收錢的?”
叙南星想要拉攏陸二虎,畢竟身邊有這麼一群講義氣還有武力的在,出門在外也不至于心裡沒底。
可陸二虎表面看起來人高馬大好糊弄,沈明修卻說他是裝出來的,這才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去試探試探陸二虎。
“過去與他見過幾面。”沈明修并沒有點明陸二虎的身份,含糊蓋過,叙南星也不在意,正要去找點東西來吃,就聽沈明修問道:“今日賺了多少?”
說起這個叙南星就高興,那錢袋子沉甸甸的手感依然能感受到:“好幾兩銀子,不過明天可能買的人就會少一些了,畢竟都嘗到了新鮮……”
他絮絮叨叨的話語讓沈明修難得覺着身邊有人也挺好,不會那麼孤獨,膝蓋上忽然多出一隻手,是叙南星說到激動之處又蹲在了他的面前。
“早知道讓辛義大哥在人群裡幫着我說幾句了,那些留下來的果子也能賣掉!”叙南星仿佛沒有注意到自己不經意的靠近,歎了口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離沈明修太近了,正要起身卻聽沈明修道:“我好看?”
“好看!”叙南星脫口而出,想起來沈明修說過不喜歡别人這麼說自己,頓時後悔不已,隻是還沒等他道出歉意,沈明修又道:“想親我?”
叙南星沉默了一會兒,揪住了他的袖子:“那你讓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