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遠臉上有些挂不住,到底是将衆人迎了進去,隻是在叙南星走過他身邊時一把将他拉了過來,低聲道:“是你的主意?你既然已經是一個嫁出去的外室子,就不要不必要的心機。”
“父親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叙南星被他抓得生疼,記憶中他并沒有和這位父親有過什麼交流,隻記得叙遠不苟言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
他伸手想要掙脫叙遠的手,奈何若是不用靈力就不如他力氣大,他不想在沈明修之外的人面前暴露自己,隻好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了辛義,轉頭才發現辛義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抓住叙遠的手扒開:“松手。”
叙遠冷笑一聲,松開了手,卻是沒有向叙南星道歉,隻是轉身走在三人面前帶路:“王爺這邊請。”
他這是完全不将叙南星和辛義放在眼裡,甚至帶着些對沈明修的挑釁,沒想到沈明修自己扣住了輪椅的輪子——那裡叙南星專門做了用來自己掌控的扶手,沈明修一個人也可以“走動”。
叙遠臉色險些沒繃住,到底忍了下來,将三人引進了府中,邊走邊道:“真是對不住,三姨娘這些日子抱病在身,不宜見人。”
“我會看病。”叙南星第一次冷着臉道,“我替娘親看看便可。”
他一邊說一邊揉着手腕,叙遠手勁真大,抓得他手腕青一道紫一道,現在都還沒恢複過來,看來要青紫兩天——一個當爹的,到底多恨這個兒子,才能對他下此毒手?
叙南星叫的是娘親,并非姨娘,叙遠聞言回頭狠戾地瞪了他一眼,不着痕迹道:“那便去看看吧,她也想你了。”明明嘴上說着這樣的話,眼底卻沒有一點溫度。
叙南星簡直疑惑萬分,記憶中他可沒有怎麼見過叙遠,畢竟父子倆除了血脈上的聯系,叙遠是十分不待見叙南星的,至今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想不明白幹脆不想,叙南星想要回到沈明修身邊去,卻被叙遠擋住了,他眉頭一皺,叙遠到底想做什麼?
一行人總算是進了正廳,按理說應該讓沈明修做上位,隻是他也不在意這些,可叙南星看着正位上坐得端正的叙老爺子,他名義上的爺爺,叙家如今的掌權人,始終沒上前行禮。
叙遠冷哼一聲,顯然沒有把這幾個人放在眼裡,如果放在過去,他這種行為無異于挑釁皇權,可現在沈明修失了權,他自然沒有必要将這個空有虛名的王爺放在心上。
叙南星長出一口氣,心想大不了豁出去一次,上前正要對着叙老爺子行個大禮,就聽沈明修非常“不合時宜”道:“南星,過來。”
……于是叙南星就過去了。
他乖乖地将手放在沈明修伸..出的手心裡,此舉看得叙遠和叙老爺子臉色一變,叙遠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讓人帶二公子去見三姨娘。”
“哪有回門跳過主母去見姨娘的,這不合禮儀。”叙老爺子此時開了口,這位古稀之年的老人接過了下人遞過來的拐杖,站了起來,正要再繼續說下去,卻見叙南星勾起了唇角,眯起眼睛笑道:“若我一定要先去見娘親呢?”
“你……”
“夫君夫君。”叙南星晃了晃沈明修的手,後者也跟着笑道,卻是對着叙老爺子道:“南星說是什麼,便是什麼——他就算再怎麼不受寵愛,現在也是景王妃,若是有人不打算将他放在眼裡,便是不将本王放在眼裡。”
叙老爺子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叙遠更是不給面子,想要上前來“教訓”叙南星,隻是下一刻就被上前來的辛義扣住了手。
辛義皮笑肉不笑道:“叙老爺,你也不想斷了茶葉的商路吧?”
叙遠黑了臉,半天才在叙老爺子的示意下點了點頭:“……我讓人将三姨娘帶過來。”
“不必了,我們自己去就行。”叙南星握緊了沈明修的手,堅定道,“就不勞駕爹和爺爺了。”
他猜測這兩位都不怎麼喜歡自己,果不其然聽見了叙老爺子的冷哼聲,好奇心促使他停了下來,朝着這兩位抛出了一個問題:“爺爺,大姐可尋回來了?”
“與你何幹?”即便是在景王爺面前,叙老爺子也沒有給叙南星好臉色,這讓叙南星更好奇了:“大姐将我随意處置出去,爹和爺爺就沒有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