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嗎?我大吃一口】
【喜報:他超愛。】
【時佑槐清大學的啊,之前罵他九漏魚的出來走兩步。】
【前女友而已啊,冷知識:時佑是男的,可以有前女友。】
姜執越看越清醒,身上像裝了彈簧,砰地一聲做起來。
“你别太激動,剛我下去看見時佑還美滋兒地做飯呢。”程慶齡邊擦護膚品邊對姜執說。
“你不意外嗎?”
“這有什麼意外的,有的隻是原來如此的感覺。你不看看接力那天賽場上的下巴,都是被你倆驚掉的。不說你是他前女友的話,我還以為他對你一見鐘情。”程慶齡毫不在意地繼續塗塗抹抹。“不過,看起來時佑是完全沒打算避嫌地,你做好準備。”
之前安慰姜執的話是實話,那是建立在僅僅隻發生了那件事的基礎上,現在的情況複雜得多。
姜執走下樓梯,就看見時佑從廚房端了幾個盤子出來,“洗手吃早飯。”
别墅的其他人聽他這習以為常的話面面相觑。
姜執沒動,相等時佑先坐後,選一個離他最遠的位置。
“怎麼還不過來?”時佑自然地對姜執說話,像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老夫老妻。
姜執狠狠瞪他一眼,自暴自棄地随意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時佑順勢坐到他旁邊。
其他幾個人審時度勢沒有說話,也迅速入座了。
姜執剛夾起中間大盤子裡的香辣小籠包放到面前的分餐盤上,旁邊人就伸過一雙筷子夾走了。
“你傷口還沒好,先别吃辣的,給你煎了蛋。”骨節清晰的大手把旁邊的盤子推到姜執面前。
時佑面色如常,目光溫柔的看着她,一桌子的人在盯着姜執如何回答。
她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吞,“我謝謝你啊。”
後台實時監控的導演嘴巴要咧到後腦勺去了,這是時佑親手給他送流量啊,前一期他隻是硬着頭皮剪,畢竟之前沒跟時佑談好剪輯方向,現在看來,他完全是狼人自曝。
咚咚咚,“姜執的快遞”。
她終于可以暫時遠離這熬人的視線,立刻起身出門。姜執出門時隻剩一個孤零零的箱子擺在門口,快遞員早已不見。
她環顧四周,不用簽收嗎?
姜執抱起箱子,有些輕飄飄的,開口也沒有封好,她順手撕開翹起的膠帶。
“啊——”
别墅的人見勢不好都往外跑,可他們都沒有一個人快。時佑聽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心頭一緊,腳步迅速,凳子帶倒了也毫不在意,她站在門口,身體還止不住的發抖。
“怎麼了?”時佑握住姜執發抖的手臂,聲線發緊,怎麼姜執發抖他卻害怕了。
“箱子裡有隻死老鼠。”
姜執伸手指向看到的一瞬間就被她扔出去的箱子,幾乎沒頂的恐慌被她悉數壓回。
時佑擡腿就想往那走,就被姜執扯住手臂。
“别去了。”
“吓人。”
眉頭蹙起的刀鋒攜帶着凜冽的攻擊性和侵略感,斜睨向剛剛到場的節目組。
“怎麼送進來的?”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卻讓人寒毛直立,是還未曾爆發的活火山,不知道哪一刻便會噴湧而出。
衆人沒人願意當出頭鳥來承受時佑的怒火,導演迫不得已開口,“你放心,會查清楚的,我們立刻報警。”
時佑拉着姜執的手回房間,她似乎是被吓到了,瞳孔渙散,整個人懵懵的,任由時佑拉着她走。
時佑按着姜執坐到沙發上,自己在她面前半跪着,攝影機還在正常工作,不過此刻的兩人都不在意了。
“姐姐,對不起,是因為我。”時佑終于重新開口叫姐姐了,卻是在這樣的情境下。
她的手被時佑握住貼在他的臉上輕輕蹭着,“你打我吧,姐姐,是我的錯,我沒保護好你。”
姜執終于回過神來,剛剛拉住他是身體本能,不願讓他看見血腥惡心的場面,如今神智才慢慢回來。
“我打你,到底是獎勵還是懲罰啊?”她抽出被緊握的手,直視時佑的眼睛認真誠懇,“這不是你的錯,是做出這件事的人的錯,不要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也不是沒保護好我,我不需要别人保護,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硬要說保護的話,我們現在也不是那種關系了。時佑,你能分清嗎?”
時佑澀然滾動喉結,嗓音比之前生氣時還要喑啞深沉,眼睛像濕漉的小狗盯着她,企圖激起她的憐憫,“你在跟我撇清關系嗎?”
“我們沒有關系。”姜執平靜的語氣,像一把利劍穿透心肝,他不怕她生氣,最怕她像朋友一樣對待他,溫和的,有禮的。
因為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他隻是學弟,可以照顧,卻不能越界,他就是一隻蹲守在暗處垂涎天鵝的狗,想把小天鵝叼回自己的窩裡,想讓她周身沾染自己的氣味,劃屬到自己的領地。
憑什麼要眼睜睜看着她和别人幸福?他們都不配,明明他才最應該待在她身邊。
他垂頭靠在姜執膝蓋上輕輕蹭,用力壓制即将噴湧的火山,“姐姐不要讓我生氣。”
“我不想生氣。”
姜執攥拳,指甲掐進掌心,那微微的痛感傳至大腦才将将克制住想要摸他頭發的欲望。
頭發烏黑濃密,手指插進發絲撥弄,硬茬紮到掌心會有細細密密的瘙癢,姜執已經好久沒有體會過了。
六年真的太久了,久到姜執膽怯。
所以她隻能克制,克制關心,克制嫉妒,克制那句“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