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娘子,雜家這邊有點活計想交給你,當然了,報酬豐厚,不知你意下如何?”
“……”
意識到這是與陳公公交好的機會,陶姣和朱媛媛連忙看向項翛年,眼神瘋狂示意,讓她趕緊接下來。
項翛年:“……”
雖然但是,也不可能不清楚要幹什麼事情就魯莽地應承下來。
她上前一步,挺直腰闆,不卑不吭的,向陳公公開口門道:
“奴婢樂意為陳公公效勞,但就這樣不明不白答應下來,奴婢怕到時候萬一能力不足,筆力不精,辜負了陳公公的期待,也生怕自己壞了陳公公的事,所以,奴婢想鬥膽提前問一句,奴婢需要做什麼?”
嚯。
這小娘子,還真有些個意思啊。
以往陳公公找下人辦事,誰不是一臉驚喜殷勤連忙應下的,而現在,這小娘子,不但沒有當即答應,還回了一長串。
“樂意效勞”表明她表面是願意接下這活的,但一個“萬一”,一個“辜負期待”,還有一個“怕壞了事”,說的是誠惶誠恐,但陳公公也聽出來了,如果自己提了過分的要求,讓這小娘子覺得不可能辦成,她也有拒絕的退路……這場面話說的還挺漂亮啊。
這樣……反倒更好。
這般想着,陳公公一時之間就沒有說話,原本就不算多友善的面相,更是顯得有些可怖,場面也沉寂了下來,好似被一股不知名的壓力籠罩着。
邊上旁觀的朱媛媛和陶姣,都為項翛年捏了一把冷汗。
而直面壓力,處在中心的項翛年,像是沒有察覺到似的,站在原地,身形不變,完全沒有一絲的退卻之意。
幾個呼吸之後,心思已經千回百轉的陳公公展顔道:
“那自然是要說清楚的,但事成之前還是不想讓多餘的人知道,小娘子,我們進屋說。”
語罷,陳公公先轉身,往上次趙公公接見項翛年的房間走去。
項翛年向後面不安的朱媛媛和陶姣投以安撫的眼神後,就跟在了陳公公後面。
進屋。
陳公公坐在堂屋的上首,邊上立着他身邊随侍的兩位小公公。
“小娘子,雜家托你辦的這件事呢,雖然說不上很重要,但也不能在事成之前傳播開去,若是聽了雜家的要求之後,小娘子覺得做不成,還得閉緊嘴巴,要是雜家聽到外頭有什麼不應該出現的風聲……”
該有的敲打少不了,項翛年理解到陳公公言語中的未盡之意,又提出了建議:
“陳公公若是不放心,可以與奴婢先簽一個保密協議。”
“哦?保密協議?”
陳公公聽着新鮮的詞彙,升起了好奇。
而項翛年又是心中一咯噔:自己嘴又快了,不是吧,這世界竟然沒有保密協議一說?
那商人之間都是怎麼交易的?
但面上,項翛年保持着平靜,慢慢解釋道:
“保密協議,就是簽了協議的雙方,不得向第三方人士或者勢力透露相關的信息,負有保密的義務,如若奴婢違反協議,陳公公可以根據協議上的懲罰措施,對奴婢進行懲罰。”
“這又是意見箱,又是保密協議的,還有這雜家從來沒見過的筆觸,小娘子懂得可真多啊。”
身為猛獸園的掌印太監,換言之,就是猛獸園總管的陳公公,自然是知道最近飯堂新添的意見箱,出自面前這這一看就營養不良,一陣風就被吹倒的項翛年身上。
而陳公公感歎似的話語,讓項翛年心中一緊,她連忙搬出所有穿越劇裡的萬精油借口:
“奴婢本來也不知道的,但是村子裡小時候來過一個遊醫,那遊醫看奴婢可憐,就教了奴婢一些。”
“哦?那遊醫姓甚名誰,可有說自己的家鄉是在哪裡?”
本來也隻是打算先試試,但沒想到也有意外收獲的陳公公,立馬追問道。
“那遊醫來去自由,在确保奴婢學的本事足以在将來混口飯吃的時候,就走了,如今在何處,奴婢不知。”
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不知道!
“那真是可惜了。”
沒說信不信,陳公公隻是捋着手中的拂塵,感歎一句可惜。
“是啊。”
項翛年臉不紅心不跳地回應着。
“那行,先把那個叫什麼,保密協議的,先簽了。”
陳公公根據項翛年的解釋,讓随侍的其中一位小公公,現場起草了一份保密協議,确認條款無誤後,讓項翛年簽了字畫了押。
項翛年自然無有不從。
“行,現在可以談正事了,雜家要你畫一張圖紙。”
“圖,紙?”
“對,猛獸園最近又有一批動物要進來,要新搭一片棚子,工部的人已經聯系好了,但是前兩天,定下的丹青師傅傷了手,本來應該借調人手的,但宮裡能聯系到的丹青師傅,偏偏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小娘子,你說,事情怎麼會這麼湊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