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翛年看着滿滿圓滾滾的身材,短短的小尾巴,尖尖的小爪子,啃着嫩竹毫不費力的尖牙,再低頭看了眼自己瘦弱的小身闆。
盡管這一周的夥食是改善了不少體質,身體也比之前有力多了,但脆弱的皮膚之下,可以看見青紫交錯的血管。
薄薄的一層皮膚,指不定就在陪玩的過程中,一個不小心,就被劃破皮了,然後,運氣好的話,被劃破靜脈,她可能還有救。
但如果運氣不好的話,一不小心動到了動脈,就憑借這個時代的縫合技術,她也不想就這樣白白浪費一張保命符啊。
“還是想辦法給做點玩具吧……”項翛年呢喃道。
不過,眼下最緊要的,還是要快點把滿滿制造的垃圾都清理幹淨了。
項翛年不再關注滿滿的沉浸式吃播,轉而開始清掃四周堆積的筍殼,還有食物殘渣。
堆成小山一樣的筍殼,清掃起來,還挺沉的。
“……诶?屋子裡面竟然沒有草坨坨。”
項翛年掃了一圈,都沒發現滿滿拉出來的草坨坨,正奇怪着呢,隻見吃了一半竹子的滿滿,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往門外竹林跑去。
害怕出什麼事情,項翛年自然也是跟上了滿滿的步伐。
手裡的掃把沒丢,必要時刻,可以拿來充當武器。
但項翛年一出門,就看見滿滿扒拉着兩根粗壯的竹子,翹着屁股,在竹林裡,拉粑粑。
……感情還是個愛幹淨的大熊貓啊。
對于滿滿的這個習慣,項翛年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但到底是慶幸多一些。
在看着滿滿一步一遙,非常滿意地走回來時,她柔聲誇道:
“哎喲~我們滿滿是個愛幹淨的崽崽啊,真好~”
項翛年還順勢撸了一把滿滿的小耳朵,柔軟又彈韌。
饒是項翛年自己,也想不到有一天,竟然能過上國寶随意撸的日子。
“嘤?”
而且還情緒價值拉滿,雖然言語不通,但項翛年說一句,滿滿就會給反應。
項翛年看着腳邊歪着小腦袋好奇地盯着自己的滿滿,克制住蹲下猛吸的念頭,忙活起手上還沒有完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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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公公。”
“小鄧公公來了。”
陳公公領完了燕舟衍吩咐下來的杖刑,正趴在床榻上,臉色蒼白地抽氣,不太敢動。
“诶呦,這手下的可真重啊……”
但說話,不可能不對着說。
陳公公扶着床沿,小心地調換方向,面對小鄧公公。
一邊轉,一邊小聲埋怨着給他行刑的人下手重。
在宮中養尊處優好多年,不曾犯過什麼大錯,這二十杖,對他不經常鍛煉的身體來說,還是太難熬了。
不過,他也就隻敢自己小聲念叨,哀嚎兩聲,完全不敢對燕舟衍有什麼異詞。
畢竟,是自己疏忽在先。
距離的緣故,又隔着一層紗簾,小鄧公公沒有聽清楚陳公公在說什麼。
隻是,大領導召見,底下的人,總是會控制不住的,往消極的方面胡思亂想: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還是哪裡做的不夠好,都要被陳公公當面教訓的程度?
“……”
随着空氣裡的沉默,小鄧公公愈發的不安了。
但其實,陳公公隻是在龇牙咧嘴的忍住身上的疼痛,斟酌着用詞罷了。
“聽說,你和項小娘子的關系不錯?”
上頭,是陳公公聽不出情緒的問話。
小鄧公公拿不準陳公公是什麼意思,但總歸不可能隻是單純問一下。
是項小娘子做了什麼事情惹到陳公公了?還是陳公公要找項小娘子的麻煩了?所以要從和項小娘子關系比較好的自己開始動手?
……
小鄧公公又不住開始亂想了,各種陰謀論占據自己的腦海,但他又想到陳公公平時公道的處事風格,覺得事情應該不會像自己想的那樣複雜。
小鄧公公捏了捏自己袖口處還在的一包蜜棗,最終,彙聚到嘴邊的,還是誠實的話語:
“回禀陳公公,是。”
坦誠的話語間,卻隐隐透露出一絲的視死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