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戈登真是受夠這個地方了，更準确來說他是受夠這個地方的人類了。

其實如果他是平民或者是普通的警察應該都不會有那麼大的怨念，可惜他是警察局局長，這意味着他會頻繁地接觸最奇葩、最危險的人。

如果他混黑的話，按他的人脈和處理事情的能力他早就賺得盆滿钋滿然後金盤洗手了，但他的道德感太強了，實在說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果戈登還年輕，隻會覺得這些都是振奮人心的挑戰，但他已經老了。

他希望事情能簡單點，人能淳樸一點。他的女兒建議他搬到堪薩斯，他對此嗤之以鼻。

戈登其實還希望很多東西。

戈登希望當有人決定當個好人打通報警電話時可以正常一點，而不是扔下一句：“有人要在商場綁架市長兒子，這都救不了就趕緊辭職。”就把電話挂了。因為他花了三分鐘猶豫到底要不要把這通電話歸為惡作劇。

戈登希望當他真的做好了自己的工作，立刻帶人去拯救市長的兒子，但到底現場後發現已經來得太晚了的時候，羅賓可以不要突然蹦出來扔了個不屑的眼神就消失了。因為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避開交通堵塞，在城市上方抄近路通勤。

戈登希望當羅賓怒氣沖沖地告訴他還有一位平民被綁架時，他可以給多一點信息而不是像瘋子似的踹了下垃圾桶然後又消失了。因為這對于定位被綁平民毫無幫助，隻會讓他覺得自己能力不足。

戈登希望當蝙蝠俠終于出現時，他有時間投訴羅賓，而不是強迫自己硬生生咽下那口氣，立刻交換情報并且投身工作。因為他真的受夠了，而且他懷疑自己可能有乳腺結節。

戈登希望自己不是警察局局長。

“局長！局長！”一個探員跑進他辦公室，氣喘籲籲（他隻是跑了兩層樓梯，到底在喘什麼？他真的有通過體能訓練嗎？），“呼…是小醜，他…呼…攔截了電視的信号，你得去看看！”然後他轉身就跑了，似乎在帶路。

本來在他辦公室着急地來回走動的市長立刻就想跟着探員走。

戈登内心毫無波瀾，“等等，我這有，”然後他順手拿起遙控打開了辦公室的電視。在經過那麼多年、那麼多反派攔截電視信号，他怎麼可能不在辦公室裡安裝電視。

果然，一打開電視就是小醜的大臉。

啊，頭開始痛了。

市長驚叫道：“是小醜！”

戈登：……

我沒瞎。

小醜敲了敲鏡頭，神色癫狂，“大家都坐好了嗎？好戲即将開始啰！”

老天，他真是恨透小醜了，戈登希望自己有時間罵他，但沒有。

戈登立刻根據屏幕上展現的畫面，開始在腦海裡進行分析。

小醜說完他那毫無新意、換湯不換藥的演講之後，他快樂地側過身展示身後的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的市長的兒子，“看呐，市長先生，這是誰啊？”

市長一看到他兒子的狀态臉都白了，“這個該死的精神病！”

對啊，該死的精神病，如果你真的按照之前承諾的那樣推動死刑，我們也不會在這裡看着小醜再次掀起混亂了。

小醜：“沒錯！這就是那個才上沒有幾天學但已經性騷擾半個班的女同學，并且因為自己是市長兒子所以連課都沒有被停一天的老實男孩！”

噢，哇哦，不過也不算意外，畢竟市長本人就很極品。等等，應該有人報警的啊，難道他警局裡又出了他不知道的黑警？這件事結束之後他得細查一下。

“我相信現在警察們已經準備過來救他了，”小醜确信地說道。

是的，戈登剛剛就下達了命令讓突擊隊在車裡候着了，現在就等他們成功追查到地址就立刻出發。

“但這個遊戲不是為你們設計的，噢，小蝙蝠~你有在看嗎？”

當然了，不然還能有誰。天哪，戈登想到，如果他能動手掐死小醜就好了。

小醜繼續道：“咱們來玩一個老遊戲，極限二選一！大家都知道一個是市長的兒子，但另一個就是驚喜了。”

戈登心裡咯噔一下。

“一個全然無辜的漂亮小女孩，”小醜愉快地拍起掌來，“哈莉在商場随手抓住的。”

小醜女出現在鏡頭前，“嗨！”她瘋狂地揮手，“她确實無辜極了，我敢發誓她就是那種拿着好成績立志成為醫生或者警察隻為了所謂的‘幫助人民’之類的狗屁人生目标。”

戈登看向仍然在追蹤地址的技術人員，但得到的隻有一個搖頭。

小醜舉起手中的引爆器，“像往常一樣，一邊一個炸彈，市長先生，你有十五分鐘進行選擇。哈莉，快連接那邊的信号讓大家看看她。”

“嘻嘻，現在就連接！”

“他不可能真的指望我作出選擇吧！”市長勃然大怒地命令道：“戈登！快做點什麼！”

“請保持冷靜，沒有更多信息之前我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每到了罪犯給出具體時限的時候，就是他們最煩躁焦急的時候，沒有具體地址或者線索，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如果這個時候還到處亂竄那他們跟熱鍋上的螞蟻就真的沒什麼區别。

戈登都知道接下來會怎麼發展了。看上去是二選一，其實根本就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