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有些無奈。

因為幾乎所有的家族成員都喜歡奧羅拉。

這或許跟奧羅拉幾乎給所有人都準備了禮物有關。

她送給迪克一個望月鏡，聽說用這個儀器可以輕松觀察月球複雜的表面。當問起為什麼送這個時，她回答道：“達米安說他的大哥喜歡并且善于與女孩子調情，這個儀器或許能助他一臂之力，雖然他可能也不需要這樣的幫助。”

而這個回答幾乎逗樂了所有人。

傑森看熱鬧不嫌事大，“看來你的名聲已經傳到了魔法界了。”

他擡起手打算用力拍迪克的背，但可惜被西裝限制住了動作，因此對于迪克來說這隻是弟弟表達友好的舉動。

迪克拿着那個望月鏡，認命地幹笑了兩聲：“哈哈。行了行了，别調侃我了。”

“我倒是很期待你會怎麼使用這個禮物。”坐在一旁的斯蒂芬妮拿過望月鏡，走到窗邊開始觀月，她驚喜地說道：“嘿！真的可以看到月球表面诶，魔法就是方便。”

冷靜點，斯蒂芬妮，他們有專門的望遠鏡可以做到這點。布魯斯忍不住在内心吐槽。

奧羅拉給傑森送了個打火機，一個質感很好但很普通的打火機，但傑森意外的很滿意。他單手把玩着打火機，“很貼心的禮物。”

布魯斯眯起眼睛，将他們不多的互動收進眼中，兩人似乎有什麼隻有他們才知道的秘密。得找個時間調查一下。

達米恩也意識到了這點，開始有意無意地給傑森甩眼刀。

她送給提姆一瓶可以增強腦力的巴費醒腦劑。她說：“艾米莉有提起過紅羅賓對咖啡的癡迷，她也表達過對此的擔憂，或許這個魔藥可以幫助你快速完成工作然後好好休息。”

這句話中有着威脅的成分，布魯斯很确定。

提姆的笑容略微僵硬，他接過魔藥，禮貌地寒暄了兩句後以還有文件要處理的借口先行離開了。布魯斯很肯定他是去蝙蝠洞裡去對藥水進行分析了。

起碼提姆和他一樣保持着足夠的警惕性，謝天謝地。

她送給了卡珊一小瓶福靈劑，這瓶魔藥漂亮又實用，卡珊收下後點頭，認真地說了聲，“謝謝。”

奧羅拉用微笑回應她，并不因為卡珊過于簡潔的感謝而感到冒犯，她低頭繼續從那小小的手包中掏禮物。

卡珊趁她不注意時把福靈劑背到身後，提姆識趣地順路拿走那瓶魔藥去蝙蝠洞進行檢測。

奧羅拉送給了阿福一瓶安眠劑和一盒茶葉，兩個英國人一見如故地聊了好幾分鐘。

“噢，有魔法的保護，在哥譚生活也是挺不錯的。但可惜這裡沒有正宗的肉桂蘋果奶酪司康，但奇怪的是，以前我甚至都算不上喜愛這道茶點，或許是因為離開家鄉的原因，現在竟然開始想念那個味道了。”奧羅拉微微垂眸，手上的茶杯還冒着熱氣。

達米安的目光快速掠過她的臉，随即盯着卧在他腳邊的提圖斯。

奧羅拉有着喬納森的電話号碼，而喬納森又熱心得不得了，她想吃正宗的茶點完全可以讓喬納森幫她買。

“噢，我對烘培算不上擅長，但制作肉桂蘋果奶酪司康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到時候讓達米安少爺帶給你。”

“您真是太友善了，但這會費很多功夫吧。我實在不好意思。”

阿福擺擺手，“這完全不算什麼，就當是這瓶安眠劑的回禮了，我相信這瓶魔藥絕對會派上大用場。”

布魯斯根本不願意去思考阿福将會如何使用這瓶魔藥。

所以，毫無疑問的是，阿福很喜歡她。

真是意外。

芭芭拉坐在單人椅上，她現在仍然不能站立太長時間，她握着奧羅拉的手感激的說道：“你給的生骨水讓我可以重新站起來，謝謝你，奧羅拉。”

奧羅拉回握她的手，臉頰微紅，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你根本不需要感謝我，那瓶魔藥是達米安實打實交易得到的，不過若是我能早點認識你，肯定也就不需要達米安那樣死纏爛打了。”

達米安嗤笑一聲，“你對死纏爛打的定義可真夠新鮮。”

奧羅拉語氣平淡，“但凡你能有一次先詢問别的魔藥，我也不至于會這樣想。”

“我那叫持之以恒。”

“堅持做一件事叫持之以恒，但如果這件事牽扯到的人不太情願，那就叫死纏爛打。”

達米安扭頭不去看她，但堅持表達他的不滿，“tt。”

鑒于奧羅拉是根據布魯斯谷歌上的資料所顯示的孩子數量所準備的禮物，所以遺憾地沒有專門給斯黛芬妮和芭芭拉準備禮物。

但她當場表達了歉意，并且立刻從手包裡掏出了兩瓶速順滑發劑和複方湯劑，“柔順的頭發總能讓人心情愉悅，而這瓶魔藥可以讓你們短暫地變成另外一個人，但是需要先往裡面放點那個人的身體組織，等魔藥變色後喝下去就可以了，這批複方湯劑可以維持8小時以上。”

“聽上去是非常有用的魔藥，感謝你的禮物。”斯蒂芬妮然後皺起鼻頭，“但是請容我說一句——Eww。”

奧羅拉：“可以放頭發。”

斯蒂芬妮：“Yes！”

“像是粘稠的泥漿，”芭芭拉中肯地評價道，搖了下玻璃瓶，裡面的液體挂在壁上幾乎沒有搖動，“……這瓶魔藥喝起來是什麼味道？”

奧羅拉誠實地回答道：“……不太美妙。”

布魯斯接過芭芭拉遞出的玻璃瓶，“變成另外一個的話大概是到什麼程度？單純是外貌，還是包括身高、體型？”

“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奧羅拉舉起茶杯抿了口茶，毫不畏懼布魯斯銳利的眼神，擡眸與他對視，臉上挂着一個完美的笑容，“可以完全替代另一個人哦。”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又緊張，在場的其他人都下意識緊繃了起來。

但奧羅拉很快又親自打破了暗流湧動的氛圍，她把茶杯放回茶碟，語氣輕快，“聽上去很危險，是不是？身份盜竊可不是鬧着玩的，但幸運的是這種魔藥熬制的過程漫長又繁雜，大多數的複方湯劑質量也一般，隻能持續十分鐘到一個小時。”

達米安有些不服氣，與她相處那麼久但他居然現在才知道複方湯劑的存在，“這麼好用的魔藥你竟然藏到現在？”

奧羅拉聳聳肩，“你也沒問啊。”

“你長嘴了不是嗎？”

達米安沒有注意到，他的兄弟姐妹們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傑森和斯蒂芬妮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迪克的臉上挂上了痛苦的表情。

布魯斯忍住了扶額的沖動，卻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如果他們現在吵起來，事情将會變得棘手。

奧羅拉對他們的反應視而不見，她微微側身去正視達米安，“你長嘴了嗎？鍋居然有臉嫌壺黑，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達米安翻了個白眼，但也沒與她争辯。

而她送給布魯斯的是一本書——《20世紀的偉大巫師》。

……啊，她的意圖實在不能算是隐蔽，不過信息就是信息，布魯斯也不好太過挑揀。

更過分的是，她甚至給家裡的寵物也準備了禮物。

誰會這樣做啊？

很明顯，奧羅拉會。

她掐着嗓子，邊輕拍自己的大腿邊用與嬰兒說話的那種語氣喊着提圖斯和艾斯的名字，“噢，你們太可愛了！我早就想見見你們了，但達米安從不提帶你們出來這件事，他自己倒是喜歡和利維坦玩。真不公平，但現在終于見到你們了！”

提圖斯和艾斯本來就對奧羅拉很熱情，能夠控制着不往她身上撲完全得益于它們良好的教育。兩隻獵犬在奧羅拉掏出禮物之前都隻是趴在地上熱情地搖着尾巴。

她給狗狗們送的是可以自動抛出去的網球，提圖斯和艾斯愛死了這個禮物，它們也愛死了奧羅拉。

兩隻體型不小的獵犬叼着球，搖着尾巴往她身上撲，奧羅拉看上去也不介意它們的爪子可能帶着塵土，伸手去撫摸它們的腦袋。

很快，她的視線移到了端坐在布魯斯腳邊的阿爾弗雷德貓，“你就是阿爾弗雷德吧，真可愛，别擔心，我也沒有忘記你哦。”

她送給阿爾弗雷德貓一大包黃油老鼠，這似乎是魔法界特有的寵物零食。阿爾弗雷德貓當場就吞下了兩隻黃油老鼠，然後無視旁邊虎視眈眈的利維坦叼着那包零食就走了。

在阿福背着手宣布晚宴開始前，他們都在其樂融融地聊着天。

而晚宴的開始似乎是某種信号。

晚宴的途中大家都多次無視了達米安不滿的眼神，明裡暗裡地試圖從她嘴裡套出更多的信息，但奧羅拉也總會保持禮貌，透露足夠多但不算多的信息去保證晚宴的氛圍保持輕松愉悅。

直到他們正在享用甜點時，布魯斯終于決定聊點實在的。

他把酒杯舉到唇邊，“很高興你能融入到我們的社會中，我也很高興你與達米安成為了朋友，布萊克小姐，鑒于你和達米安的第一次見面就抹去了他的記憶，我還以為你們的關系會很差勁呢。”

回答他的先是一陣沉默。

然後就是傑森。

“哈!”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傑森對他們或驚奇或疑問的目光視而不見，他伸出手，“我就說是吃甜點的時候！給錢。”

斯蒂芬妮有點憤恨，“我怎麼又輸了？”她從不知道哪裡掏出了張十美元的紙币，拍在傑森手上。

她略微責怪地看了布魯斯一眼，“你今天怎麼那麼能忍？就不能在主食的時候就問嗎？”

“又輸了，”芭芭拉微微歎了口氣，遞給了傑森十塊錢，“布魯斯，你知道嗎？其實晚宴過後也是一個很好的時間點。”

迪克拒絕付款，“嘿！我說的是喝咖啡的時候，其實我跟你猜的是同一個時間，傑森。”說着他示意了一下桌面上的咖啡。

“你應該跟我平分才對。”

“想得挺美的，但我的猜測準确太多了，别想和我平分。”

提姆洩氣地把紙币揉成一團，瞄準傑森的臉，“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猜是前菜的時間段，可能與我想象中布魯斯渾身挂着沙拉的畫面有關吧。”

傑森毫不費力地接住那團鈔票，攤開後把手中的紙币疊在一起，接着他把手伸向卡珊，“還有你的。”

布魯斯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女兒，而達米安先他一步說出了他的心聲：“你也？！”

卡珊完全不心虛，她隻是聳了聳肩，遞給傑森十美元後拿起勺子繼續吃着面前的無花果布丁撻。

傑森拿着那一小疊紙币，開始做作地一張一張數着，“這可真是世界上最好賺的錢了。”

他的兄弟姐妹一聽都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

達米安忍不住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