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很快就過去了,弗立維教授記下了留校不回家過聖誕節的學生名單,很遺憾,今年阿萊特要留校獨自過聖誕節了。
因為布賴恩将信飄了下來,落到阿萊特的盤子上。阿萊特将它拆開,上面寫着漂亮的法語。
親愛的阿萊特:
很抱歉,我的寶貝,今年你無法回家和我們一起過聖誕節了,我和你爸爸要在法國待一段時間,我們需要處理一些事情。我們很抱歉,你這學期需要一個人在霍格沃茨度過這個節日了,但願你不會一個人。複活節再見,我們會想你的。
愛你的爸爸媽媽
阿萊特咬了口面包,将信放進口袋裡。雖然不能回家過聖誕節,但是待在學校說不定很有意思。比如…晚上偷偷溜到禁書區,随便使用有求必應屋,天天去校長室串門,可以肆無忌憚地和湯姆聊天…
她已經有些期待了。當然,在這之前,她還需要準備一些聖誕禮物。
學校裡的大部分師生都已經回家了,隻有麥格教授,弗立維教授和鄧布利多還留在學校。
格蘭芬多隻剩下三兩個學生了,阿萊特并不眼熟,拉文克勞也不多,同年級的隻有阿萊特,赫奇帕奇都走完了,斯萊特林隻剩下斯内普。
阿萊特和斯内普雖然算是魔藥合作夥伴的關系,但他們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打擾對方的正常生活,繼續每周兩天的魔藥補習。
「湯姆,聖誕節快樂」阿萊特緩緩地寫下這句話,又用會變色的羽毛筆畫了一個聖誕樹,上面挂滿了鈴铛。
「謝謝你,阿萊特」
「湯姆,能多和我講講你的事嗎?我很好奇你」
日記本沉默了幾秒,沒有像平常那樣很快地回複,緊接着一行字顯現出來。
「當然可以,親愛的」
阿萊特将手再次伸進日記本裡,一股強大的吸力把她帶入日記本的世界裡。她的旁邊依舊站着湯姆裡德爾,他還是那樣英俊,一直保持着他16歲的模樣。
裡德爾這一次沒有對阿萊特做出什麼特别親密的動作,盡管他的臉上依舊保持着溫和的微笑,但裡德爾很少開口說話。他的态度比較之前要顯得冷淡了許多。
阿萊特垂着眼睛,嘴角不着痕迹地微微上揚。
比起那個表面上讨人喜歡的英俊少年,她更想了解面具之後真正的裡德爾。完美無缺的面具下究竟掩藏着怎樣的瑕疵。
但此時還稍有些幼稚的阿萊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代價将會是什麼?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其背後的邪惡她又是否能夠承受?
“阿萊特。我生活在一個孤兒院裡,我的父親是個麻瓜,母親是個巫師。她剛生下我就去世了,她隻來得及給我取一個名字。”湯姆裡德爾說着,微微低了低眼睛,看起來有些難過。
阿萊特看了他幾秒:“湯姆…我很抱歉讓你想到了自己的傷心之處…”
如果阿萊特是一個非常有同情心的女孩子,那麼她一定很憐愛面前這個有着曲折身世的男孩,然後不再去觸及他的傷心事。可惜,她不是。
“湯姆,你看你現在這麼優秀,我覺得你一定很堅強,那麼,不要再回避曾經了。法國有一個麻瓜作家,他叫做羅曼羅蘭,盡管我沒有讀過他的書,但我很崇拜他。”
裡德爾臉上的表情略微一滞,但很快恢複了正常,他擡着眼睛,黑色的眸子裡都是隐忍和悲痛,看向阿萊特,眼睛似乎還蒙着一層薄薄的水霧。裡德爾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倔強的易碎感。
阿萊特不受絲毫影響,她的眼睛直直地和裡德爾對視:“他說,世上隻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認清生活的真相後依然熱愛生活。”
“我很喜歡這句話,我覺得這句話很适合你,我把它送給你。”阿萊特說完,轉過頭沒有去看裡德爾的表情,他們停在了一個大鐵門前。
她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如果沒有猜錯,這裡應該是1937年的倫敦——二戰後又再次陷入經濟危機下的英國。
倫敦的空氣依舊陰濕,車輪碾過一條長長的車轍印,一個男人下了馬車,穿着一身考究的紫紅色天鵝絨西服,停在了大門前。(阿萊特和裡德爾就站在他的身後)
阿萊特擡眼看了看,一座四四方方的樓房裡,有一個男孩正坐在窗戶邊上,眼睛透過窗戶向外看着這個紳士。
她猜想,他大概就是童年的湯姆裡德爾。
他們跟着前面的紳士,一同穿過了大鐵門,來到了一個光秃秃的院子,院子後面就是一座陰森古闆的樓房,阿萊特又看向那個窗戶。男孩依舊望着窗外,他的視線一直跟随着穿着天鵝絨西服的紳士。
“那是我。”湯姆裡德爾注意到阿萊特的視線,淡淡道。
緊接着他們來到了一個房間裡,房間裡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裝飾,隻有一個舊衣櫃和一張鐵床。小裡德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坐到了灰色的毛毯上,兩條長長的腿伸在前面,手裡拿着一本書。
阿萊特轉過頭對裡德爾:“湯姆,你小時候就長得很高。”
小裡德爾頭發很黑,蒼白瘦弱,穿着灰色的束腰袍子,腰很細,阿萊特想,大概孤兒院的夥食不怎麼好。緊接着,敲門聲響起,門開了——是個瘦骨嶙峋的女人,她的衣領上沾着酒漬,阿萊特似乎能聞到她身上松子酒的味道。
“湯姆?有人來看你了。這位是鄧布頓先生——對不起,是鄧德波先生。他來告訴你——唉,還是讓他自己跟你說吧。”
小裡德爾眯着眼睛,微微打量起那位夫人身後站着的紳士,阿萊特也看向那個男人,不由一愣。
是年輕時候的鄧布利多,長發和長胡子都是赤褐色的,但不難看出他年輕時候的俊美。
“你好,湯姆。”鄧布利多說着,上前伸出了手。
小裡德爾遲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握了握。
阿萊特幽怨地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湯姆裡德爾:“湯姆,我真羨慕你。”
湯姆裡德爾輕笑一聲,摸了摸阿萊特的頭沒有說話。
“我是鄧布利多教授。”鄧布利多拿了把椅子坐在了小裡德爾面前。
“教授?”裡德爾重複了一句,他露出很警覺的神情。“是不是就像‘醫生’一樣?你來這裡做什麼?是不是她叫你來給我檢查檢查的?”
他指着剛才那個女人離開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