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和安妮驚奇地發現,自從那個周二的晚飯過後,阿萊特就變得異常冷淡,總是一個人悶頭去做事。
就像是回到了一年級的時候。不,一年級的她隻是不大在意别人的想法,而現在她顯得與所有人都有些格格不入。
孤僻,冷傲。
安妮說阿萊特就像是西伯利亞的蝴蝶,在每個夏季都孤獨地漂翔。
“阿萊特,今晚你還不去禮堂吃飯嗎?”簡在走之前偏頭問道。
寝室裡拉着藍色的絲綢窗簾,阿萊特沒有開燈,屋子裡很昏暗。簡從門口隻能看到拉在地上長長的影子和背對着她,站在窗戶邊上的阿萊特。
她披着黑色的秀發,一身白色的睡裙,比平常看起來更加的随性自由。
阿萊特不知道在看什麼,沒有回頭,聲音淡淡道“幫我帶點越橘醬和蘋果餡餅。謝謝。”
簡動了動唇,還想再說什麼,隻剩下一聲飄飄忽忽的歎息,然後關上了門。
寝室裡再次安靜下來。
阿萊特轉過身,她再次拿起手裡的魔杖重複着她非常熟悉的那個咒語,那已經爛熟于心的動作。
她腦子裡都快翻爛了那些所謂的快樂回憶,仍舊一無所獲。
之前阿萊特經常想,自己的守護神會是什麼樣。可是現在,她隻想成功施咒,好證明自己比卡佩更強。
滿心都是想成功的欲望,卻忽略了平日裡細碎的快樂。
有時候不是我們不知道,隻是我們不想改變。
寝室裡那陣急促施咒的聲音漸漸消失,阿萊特抱着膝坐在地上,她蜷在那裡,沉默了良久之後。
屋子裡隻回蕩着阿萊特輕輕的哽咽聲和細碎的啜泣。
一隻螢火蟲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窗戶外飛了進來,它在黑暗的寝室裡很顯眼。它輕輕地掠過阿萊特的指尖,似乎是在安慰她。
阿萊特停下了哭泣,臉上布滿淚痕的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看着指尖上停下的螢火蟲,安靜而祥和,特别美好。
微光落在她的指尖,這個夜晚原來還會再分給她多一點的溫柔。
就像那天晚上的湯姆。
阿萊特不由彎了彎眸。每當想起湯姆的時候,她就像是磨去了對别人略顯冷硬的棱角,柔軟得一塌糊塗。
她擦了擦臉上遺留的淚水,指尖微微動了動,停駐在指尖的螢火蟲飛到了半空中。阿萊特打開了窗戶,它在屋子裡停留了片刻,飛了出去。
阿萊特拉開窗簾,高高的拉文克勞塔吹着閑适的晚風,黑夜裡螢火蟲在半空中飛舞,偶爾幾隻螢火蟲在嬉戲。
山谷明月光,流螢皆彷徨。
風輕輕卷起阿萊特的發尾,就像湯姆輕輕地摸她的頭一樣。
其實,湯姆一直就在自己身邊。阿萊特想着。
她的眸子就如一汪柔柔的碧水,月色溶溶,此刻那個旁人口中孤傲的少女卸下了冷刺,變得溫柔而内斂。
——
今天又是一個周二,上周二因為心情不好翹了斯内普的魔藥補習,他沒有任何表示,好像能引起他情緒波動的隻有魔藥。哦,還有伊萬斯。
阿萊特很不好意思。不過今天她注定是要翹課了。
她已經想好了。阿萊特剛剛從貓頭鷹棚回來,身後跟着被施了漂浮咒的包裹,裡面是她今晚需要用到的材料。
阿萊特将包裹放在了寝室,拿着書來到了黑湖旁邊,太陽在天邊上挂着,這時候這兒的人還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