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很正常,緊張不等于社恐,能參與線下活動的基本都不是社恐。”當時鐘青夏對季永澤和姚墨悄悄說道,“你們是不知道,真正的社恐究竟是什麼樣子……”
在洽談室,鐘青夏先跟作者就如平時好友談天說地般随意聊聊,緩和氣氛、拉近關系。
“你也會即興寫作嗎?”注意到作者說到自己平時寫文時的一點,鐘青夏問道。
“是的,我心裡知道人物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就算現在讓我即興寫小劇場寫番外故事都可以。我完全知道他會做什麼事,會發生什麼事。”
“這個可以。”鐘青夏拿筆,在筆記本上記下,“這是可以營銷的點……或者說讀者會感興趣的……”
采訪稿上的問題都是有意設計的,回答内容一半都是用來塑造作者的人設。
但是這并不是指所有的回答都是假的。
“有的人以為采訪内容全部都是真的,有的人以為全部都是假的,其實是真真假假。”鐘青夏道,“主要看有沒有賣點。假的如果沒意思也不會用,真的如果有意思當然用真的。而且假的終究會紙裡包不住火,比起編假的,我覺得我們主要還是把一些不利于作者形象的内容隐藏或者換個更合适的說法。網紅有很多就是把一個點無限放大。咱們主要是推書,不是在營銷網紅形象,所以能自然真誠還是盡量以真為主。”
所以他一直在聊天,從聊天中找點子,修改問題或回答内容。
“你們這幾天一定要保證作者老師們的安全,還有你們自己的安全。”回到眼下書展,鐘青夏對季永澤和姚墨囑咐道,“有什麼問題及時跟我或者其他老師說。”
晚上回酒店,鐘青夏直接躺倒在床上。
他幾乎一整天每一刻都在跟人說話,與之前一樣等明天活動主持甚至熱場還要他上,真是要把他這個E人的所有能量榨幹。
不過好在目前一切都很順利,不管是圖書等物品還是作者等人都沒出現差錯……
“小夏,你要換衣服嗎?”郭偉澤把外套挂在房間的衣鈎上,問道。
鐘青夏看着他,大腦短路了下,接着從床上坐起來道:“我等會兒……沒事,我換的話我去衛生間。”
郭偉澤走過來,坐到了另一張床上,眼睛沒有看鐘青夏。
鐘青夏身體倚靠着床頭,半躺着,順着他的目光,看向前方的電視機。
“看電視嗎?”郭偉澤問道。
“打開吧。”鐘青夏疲憊地笑了笑,“讓屋子裡有點兒聲音。”
關于酒店房間的安排,他原本是不跟郭偉澤住一起的。
但是,他想起自己看過的小說,擔心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郭偉澤會去跟季永澤起沖突,會發生“修羅場”。
雖然依鐘青夏對郭偉澤的了解,書展這麼重要的事情,郭偉澤應該不會因私事……但鐘青夏還是想能避免就盡量避免。他可不希望這次書展發生什麼可以填充進那些作者素材庫的狗血事件。
姚墨雖然也是個讓人放心不下的角色,但就讓他跟季永澤住一起吧。季永澤應該能看住他。如果他倆真發生什麼,鐘青夏心想那也跟自己沒關系。
說起來,好像自從兩個月前,姚墨和季永澤在洽談室後,姚墨就老實了許多,那種動手動腳的事情再也沒發生過。
鐘青夏覺得季永澤一定是隐瞞了,除了兩人的關系外,季永澤肯定和姚墨還聊了别的。
他們聊了什麼……鐘青夏自己想了想,想起季永澤過去兇自己的那些話。
過去的他和現在的姚墨也都是何苦,怎麼會喜歡一個喜歡兇喜歡自己的人的人……好繞口。
鐘青夏對于這事兒沒有多想,由于疲累,躺在被窩裡幾秒鐘就睡着了。第二天,書展正式開始,他更是注意力都在現場各方面調度工作上。
隻不過他沒想到,晚上對賬結束已經11點了,他本來在酒店房間準備洗洗就睡,誰知姚墨卻來找他說想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