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青夏有些害怕了,又……真的很興奮。
季永澤在鐘青夏身上坐起來,擡手脫下修身的漆黑西裝外套,接着拉扯雪白襯衫的衣領,金燦燦的向日葵印花領帶慢慢在他脖肩處散開。
向日葵的花語,是“沉默的愛”。
一直一直,默默地望向他的太陽。
鐘青夏目視着季永澤這一系列動作,渾身越發滾燙,剛激吻的嘴裡再度口幹舌燥。他莫名急躁,恨不得直接上手把眼前這磨磨唧唧的男人趕緊扒光。
“以前,你說過,你想玩。”
季永澤把領帶拿在手裡,對鐘青夏說道。
領帶像繩子一樣在他的手掌兩邊垂落。
鐘青夏看着他這個樣子,忽然想起自己曾叫嚷過:我想讓你像霸道總裁一樣……
“我沒說過。”鐘青夏否認道。
“但是因為不好意思,而且在學校不方便……”
“我沒說過。”
“所以你隻是說了一句而已,我‘嗯’了一聲,你說了一句‘沒事’,就轉移話題了……”
“你不要跟旁白一樣說得這麼細節好嗎?”鐘青夏哭笑不得道,“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這三年我一直在回憶。”季永澤道,“用三年……回憶過去三年……”
“準确說是‘過去兩年’吧。”鐘青夏冷不丁道,“我們不是研二就分手了嗎?”
季永澤沉默,一隻手将鐘青夏的雙手握到手裡,另一隻手把領帶搭到鐘青夏的手腕上,道:“你想起來了嗎?”
領帶如有電流般,繞着手腕的觸感讓鐘青夏不禁想縮回手。但他還是,吞了吞唾液,乖乖地主動将兩隻手腕靠在一起,伸向季永澤:“嗯。”
……
從季永澤提出安全詞,以及捆綁的手法來看,鐘青夏确信他真的知道BDSM。
雖然已經問了不止一遍,但鐘青夏還是想對準他的耳朵吼道:“季永澤!你去國外留學三年到底都學了什麼啊啊——!!”
事後,兩人統一意見——以後有自己的房子後,一定買個好床。鐘青夏趴在床上,看着季永澤在整理脫下的正裝,咬牙切齒地錘床道:“季、永、澤,你根本就不是試衣服,你就是想勾引我玩我吧?”
在那黑裝白衣間,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到他手中的領帶……
不行,這條領帶真的太好看……呸,太吸引眼球了……
鐘青夏一看到這條領帶,就想起剛才床上的所有情事,感到燥熱羞恥。
“季永澤。你能不能下周,不,以後,都不要系這個領帶了……”
“不能。”
“……”
收拾完,季永澤回到床上,給鐘青夏揉腰。
鐘青夏枕着他的手臂,閉着眼睛,問道:“季永澤,我突然想起,韓晨的婚禮,還有姚墨讓咱倆合作的晚宴,你怎麼沒系這個領帶?”
季永澤怔了下,像是回憶、思考了一番,答道:“我也不是所有場合都系這條領帶,容易髒。而且,那是韓晨的婚禮……我怕你生氣……”
“嗯?”
“我們這麼久,終于見面,我怕你一看到領帶,就想起初夜……”
“然後直接就跟你發火,不給你解釋的機會?”鐘青夏仍閉着眼,喃喃道,“也是,我的确會生氣。”
鐘青夏睜開眼,擡頭,這個視角讓他的眼睛看起來又大又圓:“你這三年,都在重要場合,系着前男友送你的領帶……?”鐘青夏噗嗤一笑,“怎麼感覺怪怪的?好像在紀念逝去的人?我還活着啊。季老師,你适合去寫諷刺小說,或者研究諷刺文學,斯威夫特和果戈裡歡迎你。”
季永澤:“……”
鐘青夏似乎忘了,季永澤在國外是跟别人說自己有男友。但這個是讓鐘青夏憤怒的謊言,現在又提起這個,一定又會惹他生氣……
季永澤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再看鐘青夏,發現他已經在自己懷裡睡着了。
前男友……
季永澤注視着鐘青夏挨着自己胸膛的睡臉,輕輕把他往懷裡摟得更近。
雖然兩人目前相處得很像戀人,但是鐘青夏并沒有明确兩人的關系。
他是在彌補鐘青夏,鐘青夏并沒有接受他,他們仍不是對方的男朋友。
他們兩個這種不清不楚的關系,到底會維持多久?
答案很快就來了——
大概一個多月後,鐘蓉無意中撞見了他們親密地在一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