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力将總裁辦公室的門推開,蘇折漆快步踏上毛絨地毯,銳利的目光迅速環視一圈,從會客沙發一路到辦公桌椅,最終一無所獲。
約莫沒料到裡頭居然空無一人,他鐵青的臉上閃過幾分錯愕,當即皺起眉頭,回頭詢問身後人,“怎麼回事?”
跟在後頭的黎晚鳴探頭往裡看了一眼,随即有些不太确定地開口:“呃,盛總的會議可能……延遲了?”
聞言,蘇折漆抱臂環胸,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
随即他擡腳,慢悠悠繞着整間辦公室踱步轉了一圈,視線才終于停留在會客桌上那杯一口未動的茶水上。
他臉上明晃晃挂着嘲諷之意,湊上前看了一眼,“喲,剛給你們盛總倒的?”
“嗯?”黎晚鳴神情微怔,順着蘇折漆的目光看過去,意識到對方說的是什麼,當即張了張嘴,“這是……”
話音未落,蘇折漆的衣兜裡忽然響起嗡嗡聲。
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黎晚鳴果斷将要說的話咽了回去,立在原地靜靜等待。
前者将振動不停的手機摸出來,待看清屏幕上顯示的備注,眸中的不耐一閃而過。
“你先忙吧,我在這兒等盛行簡回來。”蘇折漆朝黎晚鳴随意揮了揮手,便在會客沙發上坐下。
黎晚鳴面色不改,也無意繼續剛才的話題,應了聲好的,轉身推門就走。
“……”
此時空蕩蕩的辦公室内,隻剩蘇折漆一人。
看着手中閃爍不停的手機屏幕,他輕啧一聲,随手按下接通鍵。
“怎麼樣小漆,見到盛行簡沒?”蘇父輕咳兩聲,迫不及待地前來詢問戰況。
聞言,蘇折漆無聲翻了個白眼。
“還能怎麼樣?”他語氣不耐,“那秘書說他還在開會,我這不等着呢。”
“這事要是成了,盛氏給的單子足夠讓我們大賺一筆。”蘇父絮絮叨叨道,“你可要注意着點,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啊……”
“哎呀爸。”蘇折漆漫不經心地摳摳手指,“你也不是不知道,盛行簡從小到大一直最聽我話,我叫他往東他不會往西,這次隻是借個幾百萬而已……”
說着說着,他的視線忽然瞟到桌面。
那裡正放着一個精巧的瓷杯。
淺色的茶水懸在杯口,表面的淡色紋理摻雜了兩分水汽,熱溫将杯壁蒸出些許細小的水珠,清甜的茶香氤氲向上,無端讓人覺得口幹舌燥。
咽了兩口唾沫,蘇折漆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端起杯子輕抿一口。
順滑細膩的液體繞過唇舌,直沖喉嚨而去,一個不留神間,他就将小半杯茶水喝下了肚。
親爹還在耳旁念叨,蘇折漆心不在焉地應和他,砸吧砸吧嘴,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覺收緊。
他來了盛氏這麼多次,喝過的茶數不勝數,卻沒有哪次像今日這杯一樣清爽不澀口,上氣回甘,讓人回味無窮。
不過也是,這種上等貨,當然是不會給客人喝的了。
思及此,他恨恨地将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開口打斷蘇父,“好了爸,我知道該怎麼做,”
“你說你,還知道怎麼做。”蘇父有些恨鐵不成鋼,“盛家那邊要你想辦法和盛行簡結婚,你看看你,都這麼多年了,愣是連一點進展也沒有。”
“我能怎麼辦啊?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蘇折漆又翻了個白眼,“初中高中大學哪個不是我遷就他一起上的,溫柔小意貼心大方裝也裝了,我看他根本哪裡是性冷淡,根本就是性無能……”
“我不管,總之你給我想辦法,盛家那邊已經開始給盛行簡找相親對象了,說好的得手就給咱們一個億,說不定到時候你還能分點家産,這個機會絕對不能被别人捷足先登……”
“……”
一牆之隔。
陳然議撅着屁股,一側腦袋死死貼住門闆。
有賴于私人休息室的隔音良好,努力了好半晌,他也隻聽見寥寥幾個模糊的字眼。
聽話……幾百萬……一起上的……性冷淡?
尺度聊的這麼大?!
他有些懷疑人生地蹙起眉,一邊啧啧稱奇,一邊又使勁将腦袋貼緊。
從剛才兩人聊天中偶爾透出的稱呼能得知,蘇折漆現在應該是在和他爸講電話。
蘇家發迹較晚,當年碰上拆遷潮才抓住東風。可惜一路賺一路賠,發展到現在,也不過是個不大不小的公司。
這二人在原著中被盛家以一個億的天價收買,條件隻有一個:讓蘇折漆想辦法和盛行簡領證。
也不怪蘇父舍得讓自己唯一的獨苗去想辦法泡盛行簡一個大男人,畢竟盛家給的實在太多了。
這一個億隻要到手,自家公司的大部分麻煩就能迎刃而解,就是再續二十年也不成問題。
況且如果真結成婚,自家兒子說不定還能從盛行簡的遺産裡挖到一部分的配偶所得,簡直是個穩賺不賠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