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的速度倒是快,回去之後将昨晚把宋雲棠硌着的軟枕和被褥讓雲鵲收了,接着讓人去京中有名的錦繡閣置辦了新的。
這倒是讓沈家的下人對這位少夫人頗有微詞,他們還聽說了今早少夫人還當着夫人的面讓孫嬷嬷下不來台。
很快宋雲棠是個刻薄的性子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沈家,尤其是受了孫嬷嬷恩惠的那些下人,更是同孫嬷嬷同仇敵忾,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孫嬷嬷的推波助瀾。
被編排的主兒卻是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才嫁來的第一天,就得了個不好相與的名聲。
與沈硯一起用過早膳之後,見他才坐了一會兒就被青堰叫走,心裡不由松了口氣。
大晉朝的官員有婚假,會在成親的時候給三天的假,等第三天帶着過門的妻子回門後,才算假期結束。
雖然沈硯這個人看起來溫和,但是宋雲棠與他還不相熟,所以同他在一塊兒的時候總歸是有幾分不自在。
沈硯一走,宋雲棠立刻放下手中的茶,她皺着一張小臉,吐了吐舌頭,像是舌尖被什麼咬了一樣:“這是什麼茶,喝進嘴裡怎麼那麼苦澀?快把它拿走,換成我娘給我準備的茶葉,我再不要喝這個!”
沁雪和晴雨有些無奈,她們這主子素來在吃喝上面都精細得很,以前房中自己喝的茶都是頂頂好的茶葉,就連宮中的那些貴人都是喝得的。
如果今早不是和姑爺一起用膳,她怕是連吃都不肯吃那些早點。
這會子姑爺一走,就開始嫌棄起沈家的茶來了。
沁雪聽話的把茶壺拎走去到了,等換成了從宋府帶來的茶葉煮了一壺進來,卻見宋雲棠進了離間。
繞過一扇畫了白梅的屏風,就見晴雨手中拿着一盒半透明的膏藥,正在半褪了衣裳的宋雲棠身在塗塗抹抹。
隻見宋雲棠白皙的背部有好些紅痕,沁雪沒仔細看,隻面上一紅,喃喃道:“姑爺這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姑娘身子嬌嫩,怎麼下手如此不知道輕重。”
昨夜她和晴雨二人并不知宋雲棠和沈硯并未圓房,而且她也還是未出閣的姑娘,沈硯早上叫人換了床上的被褥,難免以為是因為那事才換的,并不知道主子背部的紅痕是被硌出來的。
知道沁雪誤會了什麼,宋雲棠紅着一張臉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頓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氣,難以啟齒道:“我昨夜與郎君并未行夫妻之禮……”
說實話她也不太想與沈硯圓房,她自己有心結,上輩子她遭人算計,差點被謝豫強上,所以心裡對做那種事情多少是有了陰影。
昨晚她會看那本避火圖,也是因為喝了酒壯膽的緣故。
沁雪和晴雨知道她性子嬌縱,隻以為是她自己不願意或者害怕,對着姑爺鬧了,而姑爺看起來對她又有幾分包容,所以并未強行圓房。
隻是一直不圓房的話,夫人那邊定然會擔心,不過姑娘的性子雖然難纏,但是本性卻不壞,興許相處久了,姑爺會喜歡上也不一定。
“說起這個,你們兩個快幫我找找那本書!”
宋雲棠這才想起自己昨晚把壓箱底的避火圖拿出來研讀了一番,方才她在雲鵲收拾被褥之前還特意去床上找了一遍。
奇怪的是,那本避火圖居然不在床上,她以為是昨晚做夢看的,隻好悄悄去打開箱子找了找,可她沒想到的是也不在箱子裡頭。
難道還能不翼而飛?
晴雨替她穿好衣服,這才問她:“姑娘先别着急,您先告訴我們是什麼樣的書,我們才好幫你找。”
這要讓她怎麼說?
這種書具體說出來多少是讓人有些難為情,她糾結地張了張嘴,見她們二人都等着她說,于是有些羞惱了:“哎呀,就是一本藍皮的封面沒有寫字的書!”
再多的她也不願意說了。
伺候了這位小祖宗這麼多年,她們多少是知道她的脾氣的,她現在這幅樣子要是再繼續追問下去,很快就會惱羞成怒。
沁雪安撫了她一下:“姑娘别着急,我和晴雨現在就替你找找,這書總不能長翅膀飛了。”
找了半個時辰,她們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沒有見到宋雲棠說的藍皮封面沒字的書。
難不成那書真的如沁雪說的那樣長了一雙翅膀?
昨晚她雖然是喝醉了,但是很确定自己拿了那書在榻上看了好一會兒,現在她都還能回想起書中那些讓人臉紅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