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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纏上的第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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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纏上的第二夜】

男子嗓音清清泠泠,近似沉金寒玉,一絲不扣地敲入女郎的耳屏之中。

在幽晦的燭火之中,趙樂俪慢慢瞠住霧眸,胸線起伏不定:“遊戲?”

她感到匪夷所思,人兒惶惶無措地僵伏在地。

男子一晌替她細細捋平起了褶的宮裙,一晌唇畔揚起淨如新雪的笑容,道:“娘娘有興緻嗎?”

兩人挨得極盡,她能嗅到他身上的氣息,是涼冽清郁的沉檀香,香氣由遠及近,迤逦至她周身,将她毛躁的心緒,熨平而去。

如此殺伐陰戾的人,身上卻是不染一絲一毫的腥氣,委實是罕見的。

趙樂俪繃緊的心神,微微松弛,整個人逐漸冷靜下來。

她不知他是誰,什麼身份,更何況,他似乎還在殿中做了一樁窮兇極惡的事。一霎地,趙樂俪想起數個時辰前宮人掩掩藏藏的對話,頃之,她再擡眸凝視眼前人。

男子面容帶着若即若離的笑,狹長的眼睑噙着深邃的弧度,幽淼的一叢琉璃燈火,拂掠而過,在他沉淵般的瞳仁灑入一絲浮碎的柔光,襯得他儀姿暖如春風,芝蘭玉樹。

直覺告訴趙樂俪,這個看上去光風霁月的人,非常危險,

也許,與蟄伏在殿門之外的殺手别無二緻。

也許,他更為危險,根本沒有救她的打算,隻不過,她脆弱的行相教他生出一絲玩味,所謂的施救,不過是男子手指之間,施舍出來的一分慈悲。

殿門之内,是遭了刺的帝王,生死未蔔。殿門之外,是身份不明的殺手,咄咄緊逼。

趙樂俪垂下眸,掩藏在雲袖之下的手,指尖攏緊,關節泛着一絲白。今番嫁入東宮,宮廷波詭雲谲,自己姿态是如此被動,根本毫無轉圜的餘地。

男子将趙樂俪的糾結與掙紮納入眸中,斂了斂眸,似是耐心漸失,笑意一寸一寸淡下去,道:“看來,娘娘是無甚興緻的了。”

男子起身跨過血泊的窸窣聲響,撞碎了趙樂俪蕪亂的心緒,她血液涼透了,深呼吸一口涼氣,提裙起身,硬起心腸,嗓音微微的顫:“你想怎麼玩?”

男子隐約帶笑,沒有轉身,維持着長伫玉立的雍容姿态。

“很簡單。”

他接下來一席話,讓趙樂俪面容上的血色,悉數褪盡。

“十秒内,娘娘揀一處地方藏好,十秒後,謝某來找娘娘。若是娘娘藏得好,謝某尋不到,謝某便救你。若是,謝某尋着了娘娘——”

男子尾音顯著上揚,口吻蘊蓄着濃厚的期待,語氣裡藏有叵測的禍心:“那娘娘隻能自認無福了。”

趙樂俪沒來得及反應,男子開始數數。

“十。”

“九。”

“八。”

趙樂俪面色蒼白若紙,男子似笑非笑的倒數聲,俨如綿細的雪絲,織成密不透風的蛛網,困得她幾近窒息。又猶若刻漏,一滴一滴奪魂催命。

她緩回神,男子已經倒數至“五”。

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趙樂俪屏住聲息,薄唇崩抿成一條細線,牽起繁複的裙裾,徑直朝内殿疾奔而去。途經烏木垂花梨木長案,她餘光瞥到生死未蔔的宋熹帝。帝王胸口中劍,稠血汩汩流淌,這一副慘凄的造相,讓她感到一片徹骨的畏寒,腿部筋骨忍不住抽搐一下。趙樂俪竭力控制住重心,才不讓自己癱軟下去。

她匆促地斂回視線,不敢多望,繞過楠木雕絲長軸屏風,步入裡殿,眼前掠過戗金填漆的寶貴物具,大殿如此寬敞,卻似乎沒有讓她真正藏身的所在。

男子的嗓音猝然響在她身後不遠處,空靈且幽淼,隔着一截距離,趙樂俪依稀能聽到他數到“三”。

他是跟着她過來嗎?

趙樂俪喉腔冷澀,胸腔之中充溢着濃重的不安,視線囫囵掃過床具,最終,視線定格在窗檻之上,她趨步過去,亟亟推開窗扇,發現這是一座扇形的镂空漏窗。

深冬之時,宮人常會燒炭火,炭火會催生暖氣,不過,為讓内殿保持空氣流暢,會特地在一隅修葺一處通風的所在。

男子并沒有說,她不能躲在外邊去。

趙樂俪咬了咬牙,推來一張杌凳,踮足上去,胳膊肘撐于略微窄仄的窗畔處,縱身一鑽。得益于自己苗條纖瘦的身量,以及玲珑細小的體型,趙樂俪利索地鑽出漏窗。

外處是一條名曰金水的内城河,它橫跨數座宮殿,鴻德殿便是其中之一。

出嫁前,宮嬷有同趙樂俪交代過宮廷建築的大緻結構,金水河以北,是皇後的坤甯宮與太後的延福宮,以南便是太子所在的東宮。

憑借大緻記憶,趙樂俪沿着金水河一路往南跑,雪意寒沁沁的,此刻卻如烈火,燒灼着她的足心,她生怕自己跑不快。

宮殿銀裝素裹,長夜黯淡晦暝,女郎素白的衣影成為了唯一流動的亮色。

謝圭璋靜伫在外殿與内殿的遊廊上,目色從漏窗處收攏回來,眼尾的一抹胭脂色,細微地勾起一絲淺弧,是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他回至外殿,笑望着那一道不請自來的大紅衣影。

“我出現在此,可是擾了殿下今夜弑君的雅興?”

-

雪霰重重,趙樂俪奔回東宮,似乎出于自己的錯覺,原是清冷孤寂的宮殿,此刻有了燈火與人煙。宮外有一叢精銳巡守,宮内捧燈的宮娥垂侍兩側,白玉骨瓷裡燃着淡淡的安神香,一切如常。

禦林軍的都統俞昌,撞見太子妃出現在東宮之外,面上露出一抹異色,正待問詢。

趙樂俪沉聲道:“快去救駕,聖上遇刺了,就在鴻德殿!”

事發緊急,俞昌沒有細問,速速派遣一批兵力前去鴻德殿,臨行前,将剩下一批精銳留下守在東宮,以捍衛趙樂俪的安危。

兵卒緊促的奔走聲,須臾,驚破了寂寥冷隽的雪夜。

“娘娘方才去了何處,可教奴婢好找。”錦時有些焦灼地守在宮裡,見着主子平安無事地回來,忍不住紅了眼眶,急切道,“娘娘的面上,怎的有血?是哪裡傷着了?”

趙樂俪驚魂甫定,礙于隔牆有耳,先是吩咐錦時打了一盆溫水來。

屏退宮娥,趙樂俪接過錦時遞呈而來的蠶絲帨巾,将面靥上的腥血拭淨,醇熱的水逐漸溫暖了她沁涼的身軀,她恢複了慣常的冷靜。

趙樂俪不欲回憶方才在鴻德殿的經曆,感覺自己做了一場混沌的夢,目下,她從混沌之中醒轉而至,覺得自己安全了。

趙樂俪平定吐息,道:“太子殿下呢?”

錦時怔然了一番,道:“今夜,太子臨時被官家召去鴻德殿,說是北邊戰事吃緊,邊陲地方官的折子接踵而至,官家龍體欠安,亟需太子幫忙處理政務。”

一抹深凝之色浮掠過趙樂俪的眉庭,她回溯起帝王身披劍傷的一幕,偌大的殿宇,不見太子身影,僅有那一位身份莫測的男子。

還有,那一個在身後追逐她的人,他在她進入鴻德殿的時候,沒再追上去了。她從厚殿處離開,也沒再感受到那一道視線的重壓。

今夜所生發的種種,無論怎麼想,都不太對勁,太詭異了。

錦時捧來炭火,說道:“娘娘今夜受驚了罷,早些歇息,奴婢在這兒守着您。”

趙樂俪沉靜地凝視她:“一個時辰前,你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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