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第一次遇見普裡莫,就派人去調查了他。
如今,時隔多日,自己終于能搞清楚這位看似陽光的同事究竟有什麼目的了。
伊芙琳沒有自己的人手,吩咐的都是尤安手下的人,他們效率很高,也探查地很清楚。
普裡莫,能進入博爾赫斯學校是靠的瑪麗娜太太的背景,雖然對外稱呼普裡莫是她的堂弟,但是沒有多少人相信。
瑪麗娜太太是一位寡婦,孀居多年,丈夫死後給她留下了筆不菲的遺産。
一位英俊的青年和一位保養得當的貴婦人,這其中有什麼貓膩,沒有人會猜不到。
實際上,普裡莫的真實身份是阿伊斯國偏遠邊郡的一位農場主的兒子,為了學習更好的魔藥知識,他很多年前就來到王城了。
最開始,他依舊勤勤懇懇地學習。
可是,不會有任何可能,任何機會,讓一介貧民進入貴族的圈子。
于是,他放下自尊,利用自己研究的魔藥進入上層貴族女人的圈子。
先是安眠類、放松身心的,到後來就成了迷惑心智的、催情的、害人的藥物……
普裡莫汲汲營營的手段,伊芙琳并不反感。
有手段是應該的,沒有自保能力的人隻會被這個社會吞吃,而自己畢竟也不是靠着這場婚姻成功脫胎換骨了嗎?
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把主意打在自己頭上。
美人、錢财、權勢,一樁樁一件件都使得普裡莫胃口大開,當初隻為求學進入王城的少年,成了會主動尋找目标的毒蛇……
為什麼普裡莫會盯上伊芙琳呢?
由于伊芙琳每次回家都會坐上有着南希家族徽章的馬車,雖說她十分小心,卻也是不小心被他瞧見了。
常年的成功、對自己藥劑的過度自信,讓他放松了警惕。
普裡莫并沒有制訂一個完美無缺的計劃,畢竟自己的美貌和博爾赫斯學校教授的身份已經不需要那麼間接了。
可是,他卻誤判了奧拉教授的身份,雖然可以通過身形和雙手判斷伊芙琳是位年輕女性,但是卻把她簡單地當成南希家旁族的女兒。
畢竟,伊芙琳不喜與人交流的名聲在外,平日裡都算是躲着人在走的,怎麼可能去到人數衆多的學校裡去呢?
普裡莫先是攀上富商的妻子,再以此為跳闆,勾搭上子爵家女兒……
為什麼事情沒有敗露?自然是普裡莫還會一項絕活——換臉。
他通過某種魔樹的汁液調制出可以改變容貌的藥水,隻要抹在臉上,就能在一定時間内改變容貌。
這樣他就成了不同女孩的完美情人!
伊芙琳聽到他後來的所作所為,幾乎要嘔了出來,一個惡心的騙子。
被欲望所裹挾的人,隻會成為欲望的奴隸。
伊芙琳雖然要發展魔法理論,但她從始至終都是有底線、有道德要求的。
她很自私,不想管普裡莫到底欺騙了多少女孩,而且在那些女孩心目中,自己的未婚夫是那樣完美無缺。
但是,惹到了她,如果普裡莫還不知收斂,下場隻會很慘。
而且,伊芙琳還從這裡知道了一個關于自己姐姐的小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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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節伊芙琳的魔法理論,她把具體要求告訴學生後,竟然隻有兩人報名,正是上節課說過話的麗塔和伍德羅。
伊芙琳沒什麼意外,魔法理論本來就是一個冷門課程,伍德羅能來确實叫她意外。
确定好人數後,伊芙琳結束了課程。
普裡莫教授不出意外地又來了,不等他說話。
伊芙琳直接輕輕說道:“阿伊斯國邊郡的平民,農場主家的兒子,還是瑪麗娜的情夫,普裡莫教授,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普裡莫直接瞳孔地震,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向來洋溢着笑容的臉頓時變得陰狠起來。
走廊上的吵鬧聲逐漸遠去,連風都闖不進這個壓抑的空間。
他把手逐漸伸向懷中揣有迷藥的位置,慢慢摸索到瓶塞處,
他還來不及有什麼動作,伊芙琳又說:“無意冒犯。”
“隻是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不想要一隻蒼蠅一直在自己耳邊吵嚷。多餘的話我不會說。”
伊芙琳輕輕笑了起來,甚至笑聲溢出了齒縫。
普裡莫臉色愈發難看,“是我的錯誤,沒有照顧這位淑女的心情。”
接着,普裡莫一字一頓地說:“我會離開,但希望這位女士具有誠實的品格,南希家的小姐。”
“那同時也希望普裡莫教授也有着紳士的品格吧!”伊芙琳沒有繼續搭理他了,直接離開。
伊芙琳這段日子,終于過了次安生日子。
沒想到尤安聽說了這事後,還來問了問伊芙琳的安危,又再次對之前争吵的行為道歉。
“伊芙琳,那次是我的錯誤。我不應該由情緒主宰我的大腦,請原諒我遇上你的事就失去了理智。”
說完,他單膝下跪,抓住伊芙琳的手,輕輕地吻了上去。
伊芙琳隻覺得,手指上像是飛過一隻蝴蝶,輕盈、溫柔又了無痕迹。
她垂着頭,望着身前的男人,不知什麼心情,“我原諒你了。”
男人蹭地站了起來,還差點撞上伊芙琳的鼻尖,一把握住她的手。
“那我們可以不離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