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羅遠離小山丘,來到人群争吵的地方。
剛才的混亂已經逐漸銷聲匿迹,祭司的真實身份暴露,讓神明的光輝也籠上一層陰影。
畢竟,這個沐浴節也就是最近幾年興起的,之前僅僅是傳說而已。
可憐的祭司被捆住手腳,堵住口鼻,就像她剛才抓捕的外鄉人一樣,鼻涕蟲一樣癱倒在焦土中。天空雖一片澄淨,但是黑壓壓的一片人,像是清水中忽的滴入墨水。
她幾乎要目眦盡裂,眼底發紅,眼底是憤恨的光,當她瞧見伍德羅時,眼中的火苗就要噴射出來,将他燃燒殆盡。
伍德羅沒有搭理她,他剛剛就已經聽見了,這位老太太借着自己的苦難與卑微,扮演着弱勢群體,實際上總是為那些流氓惡棍提供便利,被抓到時便說自己是個老太太,哪能做什麼?
所以啊,遙遠的東方有句古話叫作:自作孽、不可活。伍德羅輕輕搖了搖頭,他喊出:“惡人已經伏法,不如來杯克羅瑞斯酒吧!”
衆人應和着,畢竟今日本來就是歡慶的節日啊,他們自發組織着去教堂搬出酒,畢竟選擇這樣一位祭司的神明,不配享用納谷哈堡湖小鎮的祭祀。
就在伍德羅要混在人群裡,出力前去搬運克羅瑞斯酒時,一個清甜的音色響起。
“哥哥,剛剛你在做什麼呢?”是那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安娜。
伍德羅已經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有些不知道怎麼去僞裝,他隻能闆着臉。
“安娜,别耽誤正事,我還要幫忙去搬酒呢!”說完,就撇開小女孩攥着的衣角,“我走了——”
一陣風似的追向遠去的人群,速度太快,還帶起安娜額前的一縷碎發。
“好無聊,好慢,不想陪你們玩了啊!”
“真是,為什麼一個二個都不聽話呢?”安娜慢慢走近祭司,距離她一米遠時,祭司的眼中爆發出希望的光彩。
她眼神裡是顯然地求救,“救救我,救救我……”
安娜輕輕地搖了搖頭,輕輕笑着:“沒用的廢物!還留着幹嘛呢?”
突然,祭司雙目流出血來,染紅她已經變形的臉還有沒有愈合的燒傷痕迹,接着她猛地吐出一口血來,這下,她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了。但是他的嘴巴被堵住,血液隻有絲絲縷縷從嘴角溢出,更多的還是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口腔中。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皮上的每一根皺紋都撐得飽滿起來。
沒過一會兒,她便死了。或許是被自己的血嗆死了吧,真是可笑,或者怎樣雙面人生的維羅妮卡·艾薩克,居然死于自己的血液。
看守他的人,這會兒才發現。他連忙扯開堵住她嘴巴的布團,血液湧出,可惜沒用。
他看見安娜這樣的小女孩投來好奇的目光,連忙驅趕,“别看、别看,有什麼可看的,去!去!”他雙手揮舞着驅趕着這一般好奇的小孩兒。
安娜笑着答應了:“好的,叔叔,我們會走遠一點的,不會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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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的伊芙琳,再一次潛入納谷哈堡湖中。
當初安娜把他們三人留在火牆中時,其實火焰的強度并沒有看起來那麼吓人,伊芙琳給三人每人套上一個巨大的水球,從火牆中穿過,直直跳入那納谷哈堡湖湖水中。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安娜口中的“小魚”。
它幾乎占據了納谷哈堡湖水下的全部空間,有着兩個腦袋和一條尾巴,渾身無鱗,呈現出一種粘稠的光滑。口中的尖牙聳立,牙齒長度幾乎有小鎮的房屋那樣高。
他的嗅覺異常靈敏,感覺到有人到了湖下,便張開口要來吃。
明明它那龐大的身軀在湖中遊動,應該會掀起驚濤駭浪,卻不知為何在這裡,在它遊動的範圍内,幾乎沒有水波,至于從湖面上看就更加不甚明了了。
它的速度也很快,幾乎是一個呼吸間就沖到伊芙琳他們面前,張開那血盆大口。
伊芙琳雖知道對付這類水怪,火系魔法最有效果,可是這在湖裡卻是幾乎沒有火系魔法元素了。
所以她不敢硬碰硬,為什麼人類能率先發現魔法并使用它呢?自然是因為人類的智慧。
水系魔法雖無效,但是水能凝冰,伊芙琳趕緊對尤安說:“冰!”
于是二人合力使出凝冰魔法,趁着這水怪被冰困住的瞬間,趕緊逃了出去。
畢竟二人魔力幾乎耗盡,實在是不可戀戰,還需盡快休養生息為好。
現在是伊芙琳第二次見到這個水怪,比起第一次的狼狽,現在她可是做足了準備。
現在岸邊已經随着衆人的努力,逐漸堆滿了裝着克羅瑞斯酒的酒瓶。伍德羅在岸上準備就緒,時刻為她遞上酒瓶。
那麼,現在開戰吧——
伊芙琳看着水怪朝她張開口時,往他嘴裡扔上進這酒瓶,可惜這杯水車薪。
但是重頭戲并不在這兒,讓水怪喝醉又算什麼呢?讓這個吃人的家夥死掉才是自己的最終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