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放着主星的生活不要,想要去那些偏遠星系,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局勢不允許你去那裡。”一道有點生氣的女聲響起。
“就是因為局勢不明朗,我才更應該去,母親,偏遠星系的人也是聯邦的一份子,如果我現在坐視不理,主星也會遭遇一樣的事情。”緊接着,另一道更為年輕的女聲回道。
兩人似乎在為年輕女聲是否要離開主星,去偏遠星系而争執。
局勢不明朗?主星也會遭遇一樣的事情?
殘夕有點在意年輕女聲口中出現的詞彙,是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嗎?
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殘夕才驚覺他對這個世界還是了解的太少了一些,他完全不能理解她們兩個到底在說些什麼。
隻是不知道她們口中的事,到底是隻有少數人知道,還是這是個普遍的事實?
殘夕想到他之前看到的可能與此事有關的那條新聞,一時間難以得出答案。
“殘夕,怎麼了,你聽到了什麼?”栖現見殘夕臉上的神情發生了變化,感到有些不解,他一點聲音都沒能聽到。
空中餐廳雖位于空中,其私密性還是很好的,應該說,星際時代無論在哪裡都是極其專注于保護公民的個人隐私。像這樣的地點,私人的對話是不會被人聽見的,為何殘夕一副聽到他人說些什麼的樣子。
殘夕回過神來,面對栖現臉上真實的困惑,一下就明白這又是他的一項奇怪能力,可以聽見被隔離的聲音。
僅猶豫了一下,殘夕就選擇了實話實說,他不擔心栖現會将他的特殊之處往外說,他暴露的奇怪點太多,再刻意隐藏反而顯得他心裡有鬼。
殘夕調整了臉部表情,使自己看上去格外無害,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我方才聽到有人因為是否要搬離主星的事争執,親愛的,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等待栖現回話的同時,殘夕分了一點神繼續聽那對母女的對話,他察覺到自己對這個社會還是缺乏了解。
教學視頻不能做到覆蓋方方面面,他還是要從其他渠道多加了解,考大學的事可能需要再往後延一下。
“偏遠星系怎麼能跟主星比,伊芙琳,你想太多了,就算偏遠星系再怎麼混亂,他們的一切也不會蔓延到主星上來。反倒是你,去了偏遠星系,沒有家族的庇護,你的安全能不能保障都不知道。”
“搬離主星?我确實記得有些媒體會報到一些家族的年輕子弟會想要離開主星去往其他地方,因為他們通常都覺得主星很無趣,外面的世界更有意思。但我通常都不太認為這樣的話是真實的,真實的情況是什麼樣的他們可不敢直說。”
兩邊的話在同一時刻進入了殘夕的耳中,兩邊的話也都很有趣。
并且,聽到這,殘夕也發現自己想錯了方向。
偏遠星系據他了解,一直都是很混亂的,畢竟經常發生暴動。那個叫伊芙琳的少年為什麼會認為主星也會遭受和偏遠星系一樣的事?主星應該不會像偏遠星系一樣,因為階級分化的原因而産生暴動。那偏遠星系到底發生了什麼,會導緻局勢不明朗?會讓那個伊芙琳一定要去偏遠星系,甚至不顧她母親的阻攔。
他家親愛的的話也很有意思,他的話證明了像伊芙琳這樣的并不是個例,她身邊有着同樣跟她一樣想去偏遠星系的人。但媒體卻對他們的真實意向給隐瞞了起來,他家親愛的又是怎麼知道媒體再說假話呢?
殘夕摸了摸手上的尾戒再次提問道:“那親愛的,你覺得真實情況會是什麼呢?”
他想要知道他對面的人作為一個社會精英,到底能夠知道多少。
“真實情況……”栖現說到這裡停了一下,似是在組織語言,他擡眼看着殘夕的目光,把剛剛想好的話又吞了下去,重新說了真話,“真實情況大概是主星上的那些家族一直在粉飾太平,而他們家族年輕一輩剛好知道了真相,想要去改變罷了。
“事實上,偏遠星系的人遠比讓大衆知道的更為糟糕。偏遠星系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和無主星系接壤,又遭受着聯邦不公平的制度,單單是暴動都還算是好的了,畢竟聯邦到底是要維護自己的統治,不會讓偏遠星系暴動成功。而偏遠星系暴動的人,也不會傷害同位偏遠星系的人民。”
“更糟糕的,其實是無主星系的人的登陸。無主星系啊,是一個什麼樣的危險人都有的地方,它遠比偏遠星系環境更糟糕,更混亂。無主星系的人不算聯邦公民,他們不受聯邦法律的制約,聯邦軍隊也不會想辦法保護偏遠星系人的性命,碰到無主星系的人來欺負偏遠星系的人,大多都會漠視。每一個能從偏遠星系的人活到成年的人,都是福大命大的人。”
“但那些生活在主星上的人會說,偏遠星系的人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們一直暴動,隻要他們不暴動就不會導緻活到成年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可不暴動的話,可能他們會生活的更困難,因為有時候暴動的大了,無主星系的人反而不會來那裡,怕會波及到他們。”
栖現長長的一段話講完,然後整個空間就陷入了安靜之中,而另一邊依然在傳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