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夠解釋殘夕剛才是怎麼做到的,他離那個人是有一段距離的,可就在方才他在衆目睽睽之下,就那樣出現在對方身邊,在沒碰到對方脖子的情況下,緻使人産生被掐脖子的窒息感。
加琳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在腦中瘋狂猜測他是怎麼做到的,是什麼虛拟投影技術嗎?她記得這樣理論上是可行的,在一個地方提前備好設備,隻要在旁人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隐藏好身形,再啟動設備,就可以照成瞬移的效果。
那沒有碰到脖子卻能讓人仿佛被掐了脖子一般是怎麼做到的?
關于這點,加琳有些無法想通,那位被用來展示青年的力量的族人是她的一位堂哥,加琳向來與他不熟,也知道他和她一樣,對所謂的大人抱有着不相信的态度,不存在會配合他人演戲的可能。
那個瞬間,他的臉确實是突然變得青紫,她也沒錯過他在青年放下手的一瞬間,眼裡閃過的慶幸神色。
加琳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科學不能夠解釋的事,如果有,隻能是她還沒發現它的運行規則,她重新将目光投向前面的青年,她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殘夕收回自己的手後,在旁人都沒注意到的地方,眼裡晦澀難明的情緒一閃而過。
剛剛的動作,是他的下意識反應,腦子裡想着要做些什麼,身體就直接行動了。就好像他曾做過千百次同樣的事情,如果他沒能及時收手,那個人是真的會命喪當場。
就這樣,殘夕也沒能弄懂自己做了什麼,而且他還有種預感,他其實可以做到更多,隻是他自己還沒有發現。
心裡感到困惑,面上,殘夕卻沒太大的情緒波動,對着底下的人群略帶歉意道:“抱歉啊,我見你們一直都沒反應,就隻好自己先出手了。現在,還沒有打算來挑釁我嗎?不一定要武力,任何形式我都接受。”
良久,還是沒人敢行動。
“唉,”殘夕假模假樣的歎了口氣,眼神變得鋒利起來,“沒有啊,那從今天起,你們就得乖乖聽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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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聚會結束後,殘夕重新回到了家主的書房,坐在了家主本該做的位置上,羅奈爾德站在殘夕的身邊,等待着殘夕的發言。
殘夕很清楚的知道他們隻是暫時表面上同意了自己的要求,他在會議上露得那一手确實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想要讓那些人都做到像羅奈爾德那群人一樣大概是不可能的了,殘夕沒那個時間和興緻去做到那些。
隻要他們表面聽話就夠了,反正實際上,他也不會跟那些人有過多接觸。
“羅奈爾德,把你們家族近年來的東西都給我看看吧。”殘夕敲了敲桌子,指使了站在他身旁的羅奈爾德。
“是,大人。”羅奈爾德恭敬的回道。
那些不能為外人所知的東西,就這麼完整的擺放在殘夕眼前。殘夕随手拿起一份看了起來,上面記載的是希勒家族在這八年以來是怎麼發展整個家族的。
“大人,這是八年前您要求我們做得事情,如您所料,按照您的要求去做,我們家族确實在短短時間内發展壯大,這一切都是大人您的功勞。”
殘夕分神聽了羅奈爾德的話,有點難以想象這是八年前的他做到的事情,引領一個家族的發展,這跟現在的他感覺很是割裂。
希勒家族是以醫療行業起家的,最初的時候,他們家族隻是一個單純的商業家族,擁有着龐大的錢财,卻和政治方面搭不上。簡單來說,就是還是需要看着聯邦的政策來決定發展,無法靠自己獲得絕對的利益。
到後來,他們不滿足于自己手上現有的,想要獲得更多的權力,就開始往政治方面發展,并且還試圖往科技的方向分一杯羹,以壯大自己家族的影響力。
往科技行業發展的路線是順利的,他們最初的醫療行業本就或多或少于此想關,多培養幾個科技行業的人才,多增加幾家醫院引進先進的技術,就能逐漸進軍科技行業。
往政治方向走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們一度努力多年都沒能獲得成果,很多東西要麼被牢牢掌握在幾個家族手中,要麼就是一些無背景卻又不肯被招攬的人手裡,幾乎斷絕了希勒家族想要整個家族都參與聯邦政治體系的路。
殘夕認真看着希勒家族八年來的發展,很難想象,在短短的八年時間裡,希勒家族從一個隻能對政治有那麼一點影響的家族,到現在家族已經綁上了聯邦的大船,隻要聯邦的制度還存在,希勒家族就不會在時代的浪潮下消失。
造成這個結果的,似乎就是八年前的自己,他好像在八年前就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一個家族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殘夕放下了看完的材料,摸了摸手裡的尾戒,現在看來可以判斷出沒失憶的他大概是一個對與政治很敏銳的人,否則很難給出這堪稱毒辣的意見。
他還是堅定八年前的自己在最開始碰到希勒家族的人動了點手腳,不然光憑他身上沒開發完全的能力和眼光獨特的發展手段,頂多是讓他被希勒家族的家主奉為座上賓,總之是逃不過工具人的命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當做是信仰一樣的存在。
知道自己曾做到這些,殘夕對于享用希勒家族帶來的好處就更加心安理得,雖然他不知道的時候也不會感到受之有愧。
有了希勒家族的幫助,他就不用擔心錢财方面的問題,也可以從他家親愛的的家裡搬出來,讓羅奈爾德給他找個新的地方住。
不過,考大學的事還是想要去做的,畢竟,他為了這個準備良久,盡管他可能不需要,還是想要去做一下。
“羅奈爾德,你去安排一下,我想要參加下一次的星際高考,也需要換一個新的住處。”
“是,大人,我們會為您安排好的。”
交代完後,殘夕就離開了希勒家族的所在地,來得時候是偷偷摸摸來的,走的時候反倒是光明正大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