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是誰?
雪兒又是誰?
她是他的妹妹嗎?
殘夕控制不住的感到腦子有點痛,腦海裡不斷出現零碎的片段。
他看向面前的小女孩,隐約間腦海中的身影和現實中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他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對方的肩膀上輕輕拍着,語氣溫柔的哄着這個面露痛苦的小女孩。
“放輕松,不要想着它很疼,其實他一點都不疼的,不要害怕,哥哥會一直在這裡,不會離開你的。”
殘夕不斷重複着安慰的話,小女孩在殘夕的安撫下停止了捂着自己心髒的動作,也停止了哭泣。
她擡起頭,臉上還是未幹的淚漬,殘夕将她臉上的淚漬輕柔的擦幹淨,又摸了摸她的頭。
“謝謝……謝謝哥哥。”小女孩的聲音還有些顫抖,“我不是故意吵哥哥的,我隻是……隻是有些難過。”
“沒關系的,”殘夕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能夠平視這個小女孩,“難過是正常的,而且我也沒有睡着,不會吵到我。”
“我好像是也有一個像你一樣大的妹妹,看到你就感到親切。為什麼會感到難過呢?”
他終于記起來一點點有關于自己的記憶,他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是有一個妹妹的。那她怎麼了呢?從他記起來的片段來看,他的妹妹好像死掉了。
想到這個,殘夕就感到心裡堵堵的,他跟妹妹感情應該是極好的,否則他不會那麼難過。
妹妹為什麼會死?
他不記得了,直覺告訴他,這和妹妹的心髒有關。
他沒有心髒,妹妹是否也是因為和他一樣沒有心髒而死去的呢?
“爸爸媽媽都因為保護我而死掉了,”殘夕的注意力重新被面前的小女孩吸引了回來,她看上去似乎又要哭了,最後她還是忍住了自己的眼淚,“我不能再哭了,爸爸媽媽說,我要是哭太多了,我的心髒就受不了,我必須要忍住。”
“這樣啊,哥哥,你也有一個妹妹,那你的妹妹應該也很想你吧?就跟我很想我的爸爸媽媽一樣。”小女孩深吸了一口氣,避免了自己因情緒激動而身體受不了。
“應該吧。”殘夕沒有告訴小女孩自己妹妹已經死掉了的殘忍事實,“你也要努力活下去,你的爸爸媽媽努力保護你就不是不想要你死掉。”
就像那個時候的他,應該也是不想要妹妹死掉的,甯願死掉的人是他。
“我知道的,我會努力活下去的。”小女孩一看就是被家裡人教的很好,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沒有再沉浸在難過的情緒中。
“我能夠知道你是因為什麼而會感到心髒難受嗎?”殘夕詢問道,他想要知道那個記憶中的妹妹,當時到底是因為心髒的什麼原因死掉的。
“媽媽說,我的心髒從生下來就有問題,需要做手術才能好。但是因為我年紀太小了,不能做手術,要到下個月才能做手術。本來爸爸媽媽是打算帶我來這裡旅遊一趟,等回去後就準備讓我做手術。可是……可是……”說到這裡,小女孩又有點難過,她還是不能接受出來旅遊一趟自己的父母就死掉的事實。
“難過就不要再說了。”殘夕制止了小女孩接下來要說的話,他其實不是很能體會到小女孩的情感,可能因為他到現在都沒能想起來有關于父母的記憶吧。
況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現在在哪裡。他都失憶了快半年了,目前也就見到了希勒家族那幾個認識自己的人,還隻是認識,更具體關于他的過去和來曆,他們都不清楚。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麼嗎?”
“我的名字叫付雪。”
付雪。
妹妹的名字裡也有一個雪字,可他還是想不起來妹妹的全名是什麼,總覺得應該和他的名字不是很一樣。要知道,他其實不姓殘也不姓夕來着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隻知道自己叫殘夕。
妹妹的情況大概率和付雪的是不一樣的,她是從小就心髒就問題,但妹妹,記憶中,她好像是突然心髒那裡很痛的,他隐約間好像看到了很多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殘夕努力的回想,還是隻能想到一點關于妹妹的事,再具體的就沒有了。他不覺得八年前的自己給自己留下的紙條隻是為了讓他想起這麼一點記憶,肯定是還有更多的東西是他沒有發現的,他得繼續尋找才行。
殘夕繼續和付雪聊天,直到付雪感覺到困倦,殘夕哄她睡覺後,他才停止與對方聊天。
此刻,整個地方還清醒着的隻有幾個人。殘夕的智腦被收走了,一時間,他也無法判斷時間過去了多久。這裡沒有窗戶,他也無法判斷星艦要開往哪裡。
不過,他跟付雪大概是聊了很久的天,他重新閉上眼睛,如果後面他真的順利拿到了鑰匙,就算不會救這裡的人走,也會帶上這個和自己妹妹很想的付雪。
對方還是個失去父母的孤兒,除了他,估計也沒什麼人會想着管他。
這場覺殘夕沒是沒能睡上多久,剛進入睡眠沒多久,他就又被一場動靜給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