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道觀回來,安羽行便沒再出門,她想再休養幾天,之前領了些糧食,最近幾天倒也不用為吃食擔憂。
除了休息,她還在思考生計問題。
家裡沒有紙筆,她就用火炭在地上寫寫畫畫,地上牆上寫滿了化學元素,化學方程式……。
秀蘭姐妹平時也會不進安羽行的屋,見她每天呆在屋裡還以為是在睡覺,但家主要做什麼,在做什麼,她們是沒有權力過問的。
平時秀蘭帶着妹妹們做這做那,讓她稍微感覺輕松的一點就是家主沒再提過一起睡的事了,這讓她松了一口氣。
秀禾這幾天悶悶不樂的,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家主呀?整天隻知道睡覺,對家裡的事不理不問,餓了就知道吃,吃了就知道睡,但知姐姐很護着那人,心雖有不滿,也未明顯表露。
日子就這麼過着,安羽行休養中,秀蘭三姐妹也沒閑着,把院落好好收拾了一番,把那些雜草全部拔掉,整個院子終于有了點像人住的樣子,有了些生機。
平時村裡人都各家忙各家的,原主在村裡的存在感很低,突然家裡多了三口人,姐妹三人平時出門打水,摘野菜,洗衣服,進進出出,難免引起些關注。
特别是村裡的婦人,雖然說平時很瞧不上安羽行,但這幾個小媳婦倒還不錯,見人愛打招呼,嬸子長,嬸子短的,很知禮節,有個别背地說着風涼話的,當面也算是客氣。
其實安羽行也沒有閑着,她一直在思考,想着如何能找一個掙錢的路子,在原主的記憶尋找了一圈,一片空白!
也是,原主本就是個老實巴交的人,見識淺薄,平時連個遠地兒都沒去過。去過最遠的地兒也就她們的縣城,丹陽縣城,但也就去過兩三次。
感覺身體已恢複得七七八八,安羽行思來想去,是該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了。窩在家裡是不會有出路的。
這天安羽行便早早起床了,接過秀蘭遞過來的洗臉帕,一邊洗臉,一邊簡單交代道“對了,今天我要出去一趟,家裡你們先照看一下。”
交代完,邁步就出門了。
“家主,您要去哪兒?什麼時候回來?”秀蘭就聽她說要出去,去哪裡也沒說,趕緊追出來問道。
“去縣裡!不确定!”她得抓緊時間了,這縣城離這裡可不近,走路要走三四個小時。背着身向卿秀蘭揮揮手。
秀禾也從房裡走了出來,看姐姐正扶着門框,再看遠去安羽行,心想這人在家躺了三天,終于是要出門了嗎?
“姐,她去哪兒?”上前問道。
“哦,家主說她要去一趟縣城,讓我們要安排好家務。”
“哦,曉得了。”這人去縣城幹嘛?平時不出門,一出門就跑那麼遠。
按照原主記憶,安羽行朝縣城方向走,剛開始她還拿出行軍的速度,走得很快,但時間久了體力還是吃不消,放慢了腳步。
後來遇到一拉貨的牛車,是她同村葛大娘的,葛大娘也是個乾元,就住在安羽行家隔壁,平時就靠着牛車幫人拉貨糊口,人比較活套,了解到安羽行也去縣城,正好順路,便好心捎了她一段路程。
大概中午十一點,他們也就到了丹陽縣城。簡單謝過葛大娘,便各自去忙了。
縣城與那小鄉村果然天差地别,一派繁榮的景象,為了慶祝求雨成功,整個丹陽城家家戶戶門口都挂着大紅燈籠!喜氣洋洋,熱鬧程度與過年一般。
此刻正是全城最熱鬧的時候,各色小攤小販喧嚣着,叫賣着,旁邊還有一些稍顯奢華的商鋪、茶館、酒樓等等,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這裡的人們穿着也頗為華麗,當然,富也是相對的。
安羽行放慢腳步,一點一點地觀看着,原主唯一能做的就是打鐵,安羽行這幾天思前想後,最後還是認為隻能從打鐵這個方向去想辦法。
轉了一圈,整個縣城有兩家大的鐵器鋪。擡頭見眼前這家器具樣式多,鋪面也最大,安羽行便走進去。
見有客人進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庸老哥上前“哎,這位小姐兒買點什麼?犁耙?鋤頭?刀劍戈我們都有,你看這做工,這火候,多好。”對自家鐵器特别自信。
安羽行随便拿起一個鋤頭,輕輕敲一下,聲響不是很脆響,好的鐵敲着聲音清脆。比如我們現在的鋼鐵,都有這些特征。又放在地上敲了敲,感覺這鐵韌性不夠,比現代的生鐵還差一些,容易斷,不太理想。
“還有比這個更純,更好的嗎?”
“更純,更好?”中庸老哥看安羽行敲那兩下,知道遇到個識貨的主。
“小姐兒,可不是我誇海口,整個丹陽縣乃至整個鳳陽郡,我們的鐵器的品質可都是首屈一指的。你到外面打聽打聽,我們【阮鐵匠】這名号,我家的鐵器可是最精良的。來,你再聽聽這回聲兒。”拿着一把鋤頭又在安羽行耳旁敲了一下。
“怎麼樣?”
安羽行搖了搖頭“一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