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信息素的味道漸漸淡去,從謝綏的角度看去,隻能看到沈知泛着薄紅的眼尾,他盯着那片紅楞住了神。
直到被觀察的對象輕輕的咳嗽出聲,那似乎費了他很大的力氣,平日裡清亮的嗓音帶了幾分沙啞。
沈知:“水……”
謝綏回過神來,從床頭櫃拿過來水杯,他沒多想,直接遞到對方的唇邊。
沈知還沉浸在信息素帶來的舒适中,就着杯口一點點的喝。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杯子裡的水已經下去了一半,他開始後知後覺的感到尴尬。
沈知若無其事的接過,細長的手指摩挲着圓滑的杯子,他悄悄的撇了一眼謝綏,卻發現對方的神态自若,仿佛沉浸在這場标記中的隻有他一個。
他們的信息素契合度不是很高的嗎?
沈知腦中劃過這樣的疑問,可這樣的問題并不适合問出口,這樣好像……他期望對方出現什麼表現似的。
沈知以最自然的語氣開口:“今天領證要換件衣服。”
謝綏:“今天嗎?”
沈知:“嗯,你周末的時候民政局會放假,反正你今天也請了假,就把這個證領了,也不用再找一天請假了。”
沈知整理好了情緒,又變成了往日裡理智的沈總。
謝綏有些苦惱:“我今天沒有帶合适的衣服過來。”
謝綏知道今天要去領證,他在此之前做足了攻略,事情也像他想象的一樣順利完成了。
隻是他以為衣服穿一身休閑的就好了,沒想到要專門的。
謝綏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下午三點,回學校拿衣服肯定是來不及的。
這在他的工作中實在是一項眼中的失誤。
謝綏:“沈先生,這裡附近有哪裡有賣衣服的嗎?我去買一身,很快就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急了,謝綏的手不小心觸碰到了沈知的指尖。
謝綏毫無所覺,沈知卻是被燙了一樣微微蜷縮了手指。
他的視線在兩人相碰的手指上停頓了一下:“不用了,另一個房間的衣櫃裡有适合你尺碼的衣服,你去挑一套。”
這是謝綏沒有想到的。
沈知口中的挑一套不僅僅是說說看的,衣帽間裡是成排的衣服,分明别類的挂好。
沈知倚靠在門邊,揚起下巴:“喜歡哪一套?”
謝綏一眼望過去,這些尺碼好像都是他的尺寸:“沈先生,這些衣服是?”
沈知不怎麼在意:“我讓助理準備的。”
前段時間沈知住院,給謝綏送了一批衣服過去,alpha發了圖片過來。沈知興緻勃勃,在網上挑選了一大堆衣服,甚至勤勤懇懇的做好了搭配,然後讓助理采買過來放在屋子裡。
不過這些沒必要和謝綏說,這隻是他新開發的一項愛好。
謝綏輕輕的歪了一下頭:“沈先生,您今天穿哪一套衣服?”
沈知随意的指了一下:“我穿白色的那一套,怎麼了?”
謝綏:“既然是拍登記照,還是要穿得搭配一些才好。”
沈知:“……哦,嗯。”
沈知懵了一下,他沒想到對方想的這麼周到。
不過,“我們以後相處的時間還很多,不要整天您啊什麼的。”他頓了一下:“畢竟,我們這樣的關系還是不要這樣說,外人一看就能看出來。”
謝綏笑道:“是我沒有想到,以後不會了。”
謝綏很快就選好了一套與沈知相襯的衣服,兩人站在一起倒像真的是一對情侶。
謝綏的個子高,他低下頭,正好能看到沈知的後頸。
腺體上還留着alpha犬齒的印記,像是标記。
謝綏感到臉熱,微微偏移了視線。
他提醒:“沈先生,您的抑制貼沒有貼。”
沈知摸着後頸,眉頭輕輕皺起來,雖然alpha的信息素很有用,可謝綏畢竟是第一次标記别人,技術不怎麼好,咬疼了他。
隻要稍微碰一下,就能感受到細微的疼痛。
可他也不能抱怨說太疼,畢竟這是他主動的,更何況,這種抱怨像是小情侶之間的密語,這太親密了。
他能做的,就是在屋子裡不貼抑制劑,讓疼痛能夠少一點。
這會兒出門卻是不得不貼了,沈知拿着抑制劑猶豫不決。
謝綏卻是會錯了意,以為是沈知穿着西裝不方便。
他接過抑制貼:“我幫你吧。”
omega的腺體比平日裡紅腫一些,對方周身都散發着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想起書裡的内容……
謝綏搖搖頭,不再多想,他把抑制劑輕柔的貼在對方的後頸,這樣信息素的味道徹底被掩蓋。
他們出門的時候,王秘書正在車前等他們。
出于職業素養,王秘書沒敢細看,可兩人融合的信息素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控制不住的往後座看了一眼。
隻見他們沈總雖然跟往日裡一樣闆着臉,但他是誰,他可是把老闆每一個喜好都研究的透透的最強秘書,這分明是從頭到腳都透露着開心嘛。
天,這還是那個恨不得把厭惡alpha信息素擺在臉上的沈總嗎!
他的目光又落在謝綏的臉上,感歎,原來他們沈總喜歡這樣的啊!
沈知敏銳的察覺到了王秘書的視線:“王秘書,在看什麼呢?”
“沒沒沒,沈總。”
王秘書趕緊轉移話題:“明總有個合作讓我轉告您醫生呢。”
沈知:“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