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蔺面無表情說:“奶奶正常生老病死,怎麼還能怪到我頭上呢?”
“夠了!” 許岑安怕他把老爺子身體氣壞:“許昭蔺,你給我滾出去。”
許奶奶五十五歲那年,腦溢血住院,因為奶奶當初就想把許家财産都給許岑安,覺得他心地善良一定會把許家發展得越來越好。
許昭蔺說她一個外人,畢竟不姓許,即将入土的人也來操心許家的事情,沒資格,就這樣把許奶奶氣得病重,最後身亡。
許昭蔺父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才導緻他性子越來越惡劣。
“滾出去?弟弟,你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嗎?” 許昭蔺語氣冷淡。
許岑安很少發脾氣,“再說一遍,給我滾。”
許昭蔺嗤聲笑起來:“呵呵,你不是挺溫柔的嗎?别人都說你溫文爾雅,今天不裝了?”
“許昭蔺!”
就在此時,許昭蔺忽然衣領被人提起,他還沒反應過來,竟直接被扔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他沒想到,齊非竟然會在老爺子面前動手!
“你他媽敢打我?你是個什麼東西!”
許岑安也震驚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齊非打架。
齊非揉了揉右肩說:“我哥哥被你惹生氣了,後果自負。”
許昭蔺看着他額頭剛愈合的傷疤,站起來笑道:“我說怎麼許岑安一點事也沒有,原來車上還有個人。”
齊非瞳孔倏地緊縮,嗓音清冷:“果然是你。”
許昭蔺竟然敢傷害他哥哥。
“是我,怎麼樣?”
許昭蔺話音剛落,齊非一拳砸上來,速度極快他險些沒避開,下一拳卻硬生生挨了下,他踉跄兩步,忽然掐住齊非脖領,用力把他往後一推,撞到旁邊餐桌上,發出噼裡啪啦地響聲,杯子直接落地。
齊非後背有傷,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疼得冒出冷汗,許昭蔺應該是發現了這個破綻。
“許昭蔺!住手!” 許岑安本想上前,但是又看老爺子被氣到,隻能立馬找藥先安撫穩住老人情緒。
許昭蔺抹去嘴角的血漬笑道:“我說怎麼可能一點事也沒有呢,小非弟弟,你這脾氣,倒是長了不少,我學拳擊的時候,你還在上幼兒園。”
齊非記得很清楚,許昭蔺總是欺負他,練拳擊時還讓他當靶子,然後兩個人總是打得不可開交,但是那時候他很小,毫無縛雞之力。
許昭蔺用力把他抵在餐桌角的位置,“我跟你講,你就是野種,當初李湘鸢和齊賢國鬧離婚,因為感情不和,聽說有绯聞,說你母親先懷孕再結的婚,所以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
“許昭蔺,我現在長大了。”
齊非忍着痛,沒有理會他的話。
隻見他忽然拽住許昭蔺的胳膊,猛地來個反摔,就在他剛爬起來的時候,忽然被猛地踹飛,這一腳速度堪稱一秒,許昭蔺被打得吐了口血,趴在地上起不來,猛烈地咳嗽,他沒想到,看起來柔弱的男生,力氣居然這麼大!
許岑安驚呆了。
齊非什麼時候這麼能打?
“爺爺,您沒事吧。” 許岑安撫了撫他胸口,給他又遞了杯溫水。
老爺子接過喝下,随後說:“吃了藥後好多了,你别管,讓他們打吧,小非這孩子年輕氣盛,這混小子不一定是他對手。”
許昭蔺緩緩爬起來,隻見齊非紅着眼,陰暗扭曲地笑起來,剛才餐桌的杯子摔在地上,有玻璃碎片,他挑了塊撿起來靠近說:“聽說脖子的血管很細,你想不想試試?”
“你敢!” 許昭蔺看着近在咫尺的兇器,心裡有些膽顫,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個瘋子,比他還瘋。
“呵……我不敢?”
齊非忽然使勁,許昭蔺脖子溢出一條血絲,還沒用全力,他就被人迅速往後拉開,那人溫聲道:“小非!夠了,松手。”
齊非丢下杯子的碎片,眼簾垂了下來,他恢複理智,隻需要許岑安的一句話,但是剛剛那個暴虐樣子,好像已經被看到了。
許岑安把他拉到旁邊低聲道:“幾次了?小非,如果我不制止,你真想殺了他嗎?還有上次,車禍時,在診所看見别人虐貓,每次都是我阻攔,我說過,不要太過火,不要觸碰法律!隻要你把别人重傷了,你就要坐牢!”
齊非耷拉着腦袋呼吸微滞:“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太生氣。”
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怎麼了。
許岑安再次命令道:“你打别人幾拳、踢别人幾腳,我都沒任何意見,但是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拿刀想捅别人,或者動用這種危險玻璃碎片,我會親自教訓你。”
他覺得齊非的法律知識淺薄,有必要讓盛西周好好給他上課。
但是他從來沒做過什麼錯事,沒有傷害過任何人,這二十年,因為固執地愛,所以總是瘋狂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