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蔺第一次感到緊張,特别是齊非那雙眼睛,他生氣時,會發紅,看起來像會吞人的猛獸,沒想到這個男生,會有這麼強大的實力,他到底是什麼人。
“所以呢?你想怎樣?”
齊非信誓旦旦說:“我是來警告你,不管今天這件事,幕後主使是不是你,如果,你敢做出傷害我哥的任何事情,你試試,我會讓你一敗塗地。”
如果是許岑安,許昭蔺不會害怕,因為他性格溫柔,不會下死手。
但是齊非。
這個男生,僅僅才二十二歲,卻看起來心狠手辣,做事很沖動,仿佛什麼都做得出來。
“走吧,哥。” 齊非轉身出門。
許岑安本來還在吃瓜,看見兩人談判結束,反應過來也跟着出去,這個弟弟,好像有很多秘密隐瞞着他。
“小非,你——” 許岑安剛想問什麼,看到齊非身影晃了晃,到電梯口的時候似乎快暈倒,他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頭好暈。” 又開始嬌了。
許岑安猶豫幾秒才說:“去我辦公室吧,裡面有休息室,今天住這裡算了。”
齊非頓時眼前一亮。
總經理辦公室很大,因為交通集團本來就是個大企業,公司自然也豪華,辦公室的左邊,隔着走道,裡面是卧室,窗戶後面是公司後花園。
室内幹淨整潔,擺放着白茶香薰,簡約風格,燈光是暖色系,看起來溫馨。
“咳咳——”
也不知道齊非是不是裝的,躺在床上後,就開始咳嗽。
許岑安嚴重懷疑他是戲精,剛才那副硬剛的勁哪去了?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他又不是沒看見。
齊非十分虛弱地喘息着,咳得臉色通紅,隻有在他哥面前,才卸下所有防備,不過這次很多事情也瞞不住了。
許岑安見他不像是裝的,隻能歎了口氣,認命似的來伺候這位小少爺,倒了杯溫水遞給他,伸手輕撫着他後背。
“既然你那麼強,為什麼還需要我的保護?小時候又為什麼總是躲在我身後。”
齊非喝下水後,伸手攥緊他衣角低聲回答:“隻有這樣,哥哥才會激起保護欲,我才能在你的羽翼下長大,如果我足夠強,你是不是早就讓我一個人出去闖了?”
許岑安一聲不吭,眼裡的情緒複雜,他時常懷疑,齊非是不是病了。
“我是跆拳道黑帶。” 齊非承認。
許岑安擰眉:“什麼時候開始學的?”
“忘記了,小時候報的名,那個時候還是少兒班,每天午休時間學習,放學後你在我身邊,我不好過去,大學期間課程比較少,也去了一陣子。”
許岑安不敢相信,他繼續問:“你這副身體,去學跆拳道,新手期沒被人打死?我記得,你大學期間,空餘時間不是報了計算機培訓班嗎,每天晚上還出去學習。”
齊非爬起來,靠在他肩膀上回答:“是啊,差點被打死,經常被打吐血,可我想變強,教練也說,我體質既然差,那就隻能讓自己變強,才能不被欺負,他們都不贊同我繼續學,可我就是想拿命去搏一搏。”
因為,學好了,可以保護他哥。
窗戶沒有關嚴,外面傳來瀝瀝雨聲,陣雨又開始下了,房間内,兩人都各懷心思,安靜了半晌都不說話。
許岑安起身,将窗戶關上,拉下窗簾,再次回到床邊坐下:“好,這件事,我不怪你,你可以選擇隐瞞我,那許昭蔺那件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有什麼證據?”
齊非欲言又止。
他在想,如果全部告訴許岑安,他知道自己這麼強,又有心機,會不會再也不想看見自己。
“這個……我以後再告訴你。”
許岑安目光微凝,“你有很多事都隐瞞了我?”
齊非繼續咳嗽,轉身背對着他,其次,當初他師傅也說過,不能随便把身份告訴其他人,以免招惹是非,當初他在網上招了很多仇恨。
“我不會再被你表面欺騙的。” 許岑安說。
“咳咳——” 齊非喉嚨痛,發燒讓他有些頭暈,聽着他哥的話更心寒。
“齊非,告訴我,你是不是總是在我面前故意僞裝成可憐的樣子,目的性是博取同情?”
沒有任何回應。
許岑安轉了一圈,看見他阖上的雙眼,睫毛微顫,臉頰漲紅,他擡起手覆蓋在他額頭上,觸感微燙,生病是真的,裝可憐也是真的,讓他怎麼辦呢。
“罷了,既然不願意說,你就藏在心底吧。”
…
夜深人靜時,已經是淩晨十二點,外面雨聲聽了,隐約聽得見滴答的水聲,許岑安躺在辦公室外面沙發上,看着天花闆無法入眠。
最近事情太多了。
前面沈志彰的事情還沒調查出來,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女人回來了。
又出現新的幕後黑手針對他,除了許昭蔺,還有誰想要他的命,今天這個場景,好像在挑起他們兄弟之間的戰争。
爺爺的那筆财産,争得太激烈了,還不知道他父親和大伯心裡怎麼想。
一陣咳嗽聲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許岑安起身走到卧室,看見被子落在地上,齊非擰着眉,夜裡咳得更重了些。
“小非。” 許岑安輕拍了拍他的臉。
他撿起地上被子,重新蓋好,轉身把止咳糖漿沖了一杯,又走過來喊着:“小非,醒醒。”
“哥——” 齊非忽然抓緊他手腕,朦胧的眼裡充滿沖擊性,仿佛做了什麼噩夢,渾身在顫抖。
許岑安安撫拍了拍他胳膊:“怎麼了?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