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各種各樣的事,全部都得出一個結論,齊非喜歡他。
許岑安看不出來,是因為性格太直,而且他心裡,對齊非濾鏡很大,覺得他就是一個乖巧的小孩,什麼都不懂。
哪怕齊非是同性戀,他也會選擇不相信,根本就不會去想。
“我想離開,我不能面對他。” 許岑安煩躁地揉着頭發,所有一切都被打亂,他對齊非沒有任何感情,面對他的喜歡,他不敢承認。
池南說:“要不然,把他送到醫院修養一段時間調理身體,你也冷靜一下?”
許岑安痛苦皺眉:“我真的想永遠離開這個鬼地方,太吓人了,池南,齊非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他是男的啊,他喜歡我?你知道這對我意味着什麼嗎?我現在感覺整個人腦子都是亂的,我該怎麼繼續面對他。”
池南:“我覺得你們兩個人都要冷靜一下。”
許岑安立馬說:“我明天就買機票,現在他發瘋失控,都是因為我,他也不敢真的自殺,如果我離開了,他是不是就能去治病?”
池南也想不出好的辦法。
“興許可以試試。”
許岑安煩悶地喝了杯酒,十分惆怅:“拜托你一件事,我明天買機票去國外出差幾天,你就和齊非說,因為他不想看病,所以我生氣了,如果他願意好好治病、吃藥,我就回來,要不然就這樣?”
池南:“你不怕他發瘋。”
許岑安很苦惱:“可我現在不敢面對他,看着那雙眼睛,想到他喜歡我,我……我實在沒法接受,我不喜歡男人,是真把他當作親弟弟照顧。”
“行吧。” 池南也好人做到底。
半小時後,許岑安到二樓休息間找到齊非,他整個人無精打采地趴在沙發上,低頭翻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盛西周在旁邊睡覺。
“小非。”
齊非聽到後站起來,臉色蒼白,神情也恢複正常,像平時那樣可憐兮兮的表情走過來問:“哥,我真的有病嗎?”
“沒事,可以醫治。” 許岑安揉了揉他頭發。
齊非靠在他懷裡,低頭埋在他頸窩說:“不是精神病吧。”
許岑安怔了怔,溫聲回答:“不是。”
齊非立馬笑起來,笑容溫暖陽光,然後乖乖道歉說:“我再也不傷害自己了,哥,以後我一定很聽話,今天是不是把你吓到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後就算是我誤傷你,我也絕對不會傷害自己,你别怕,我真的沒有發瘋。”
許岑安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他低聲說:“明天池南帶你去醫院體檢,他是專業人士,你可以放心跟他去,我下班後就找你。”
齊非點頭:“好,我聽你的。”
許岑安放開他,眼神有幾分失落,曾經,他以為,齊非會和别人不一樣,他是個永遠沒有心機的小孩。
如今,他錯了。
齊非不僅有心機,還喜歡他。
他希望,兩個人真的可以冷靜一下。
…
第二天。
許岑安回到公司,把所有事情和交接工作,都交接了一下,本應該是肖總這周出差,他和他換了一下,說替他出國辦事。
他覺得,兩人之間,中間隔了很多心結,如果長期黏在一起,齊非永遠都好不了。
…
齊非本來已經想通了,也準備去醫院體檢,檢查一下身體,但是他打開手機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許岑安又騙了他。
…
機場。
下車後,許岑安推着行李箱,看着手裡的機票,往裡面走,他想了想,還是和齊非發了個消息,說出差幾天。
機場人來人往,他找到檢票口的時候,整個人倏地僵硬愣在原地,站在前方的人,似乎等了他很久。
“哥,去哪裡?” 齊非聲音如同惡魔一般,傳入他耳中。
許岑安眉間閃過一絲不悅:“你答應過我,今天去醫院體檢。”
齊非往前走過來:“你真的隻是出差幾天?你想哄我到什麼時候啊,哥哥,你分明就是想躲我,為什麼?”
許岑安往後退了幾步。
齊非直接拽住他胳膊,把他往外拉,馬路邊停着一輛邁巴赫,行李箱被扔進後座,連帶着他一起被推了進來。
他想出去,卻因為齊非堵在門口,死命掙紮也隻是案闆上任人宰割的魚,沒想到,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竟然成了自己的束縛。
“放開我!” 許岑安拼命掙脫,卻沒想到齊非手勁非常大,他手腕都被勒紅。
齊非質問:“為什麼要逃?”
“小非,别鬧了,我國外還有會議要處理,今天趕行程,你正常點行嗎?” 許岑安被氣紅雙眼,胸口輕微起伏着。
齊非忽然瘋笑了起來。
“哥哥,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要逃,這一天,我等了很久,沒想到我們是以這種方式翻臉。”
他捏緊許岑安的下巴,目光炙熱盯着他說:“看來我僞裝失敗了……你知道我喜歡你……對不對?許岑安,我的好哥哥,我這麼愛你,你怎麼舍得走?好想把你綁在身邊,我又怕弄傷你,真是恨不得融進你的血液,既然如此,咱們來日方長啊,幹嘛急着走呢,嗯?”
他等這一刻,真的等了很久。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