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威賢的手指滑過身下蛇尾上的鱗片，終于對實驗體露出一抹笑。

〔魅力散發術〕

〔事實向我們說明，任何生物都是顔控〕

〔在極緻的顔面前任何人都會變成低攻低防〕

〔實驗體的内心思路：有獵物闖進我的領地——被獵物吸引到了——好像把獵物弄痛了，讓他睡一覺吧——搬回家搬回家——有點喜歡嘻嘻〕

“我想離開這裡了，”路威賢擡起實驗體的下巴，“讓我走，然後我再來找你，好嗎?”

路威賢對實驗體生出濃厚的興趣，他喜歡探索神秘。其實不管如何，路城征和謝雷最後都一定會找到他，但他就是想親口問問對方——會放手嗎?

他又聞到一陣味道，這回有點像柑橘皮，後調微苦。不過實驗體很快又發出來一聲“嗯”，路威賢懷疑他根本不懂“嗯”所代表的意義，隻是不知道如何回應後套公式做題罷了。

實驗體比路威賢更快地認意識到自己的尾巴又散發出了不惹人喜愛的氣味，它很快就收斂住氣味，但身軀依然擋在路威賢的面前，霧氣如紗一般蓋住洞穴的出口。

路威賢輕拍對方的尾巴，他的頭發早已被空氣中的水汽暈濕，此刻發絲正濕漉漉地垂下，他随手抓過幾把，整個人從容的像是剛出浴一般：“你真是口是心非。”

〔這個“拍”給我都拍迷糊了〕

〔你們看實驗體尾巴的鱗片，和最開始的乳白色相比現在更粉了〕

〔可是主播真的是主人級别的啊〕

實驗體是第一次聽到成語，它朝路威賢歪了歪頭。路威賢起身後撤出一段距離，在實驗體正欲擡眼仰視他的瞬間再次蹲下身子，和對方的視線達成平等：“意思就是——你嘴裡說的是一套，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套。”

他用食指點上對方的胸膛。

實驗體覺得灰暗的洞穴此刻正閃着亮光。

它學習着路威賢張開嘴，但卻無法吐出任何一個字。它扁平的舌頭無法與尖銳的牙齒形成有效的配合，它目前有限的見聞也無法理解所有語詞的含義。

但路威賢接下來的一句話實驗體确信自己聽懂了。明明單獨拎出來好幾個字它都無法理解，但合在一起成為的這一句話就像拂過萬千生靈的風。

“我以後叫你阿霧，可以嗎?”

〔因為周圍全是霧嗎〕

〔可我覺得還蠻應景的欸〕

〔實驗體看上去也很喜歡〕

實驗體渴望語言，而路威賢知道這一點。

“我會教你，”路威賢的表情很認真，看不出半點開玩笑的影子，“所以阿霧，先把霧散了。”

回應他的是行動：霧氣很快被驅散。路威賢側過身看向對方——仿佛看見了廣袤的藍色大海。

那是一雙自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