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路威賢比謝雷先問出這句話,他現在有點怕對方突然暈過去。
謝雷無暇回複。獅種對鮮血的敏銳讓他第一眼就發現路威賢耳朵上的傷口:“你受傷了。我來太晚了。”
他平靜地陳述着自己眼中的事實。
【主播,其實我為您發送信息之後,您的父母和謝先生都回複了數條詢問您的安危。】
【謝先生的最後一句是——你不要有事。】
沒有霧,但周遭依舊不能用明亮來形容,路威賢卻清晰地看到謝雷額頭上的汗珠還有他被汗打濕的衣服。
如果來文沒有撒謊,那下手的人大概率是和他結怨的内部人員。說不準對方就是什麼實驗室高層。
哪怕母親金如玉工作在中央星的曆史協會,關于起源基因實驗室的信息了解路威賢也隻停留在光明美好的表面。
“就痛了一下。”耳垂上的傷口早已結痂,雖然他現在對痛感十分敏感,但平心而論實驗體咬得并不用力。在謝雷的長久注視之下,要不是違反醫學常識,他其實很想使用方才收到的傷口恢複藥。
從很小的時候路威賢就意識到了,謝雷是一個喜歡替他承擔過錯的人。出去玩忘記回家兩個人一塊睡在野外,面對長輩的指責謝雷會站出來說:“是我貪玩。”也正是如此,他們的相處才會那麼别扭。
“你是一個人闖進實驗室的吧,”路威賢說出一句廢話,從一開始他聽到的腳步聲和感受到的氣息就隻有謝雷一個人。謝雷就算再着急,也不會幹出單槍匹馬沖入岚光學院這種成功率未知的事,再加上路城征和金如玉的身份,必然是多人趕來,但他現在看到的,隻有不顧自身安危、能量場紊亂的發小,“外面有人攔着,可你還是來救我了。”
謝雷的雙唇在這種“邀功”的絕佳時刻永遠不會張開。他不會說他是怎樣找到這個不為外人所知隐秘的地方,也不會說自己是怎樣硬生生将保護光罩扯出一個洞,但他會說:“你沒受大傷是我今天第二開心的事。”
路威賢沉默了。他似乎知道對方第一開心的事是什麼......
〔第二開心?〕
〔最開心的事:主播在危急關頭找到了他〕
〔竹馬哥太有安全感我哭遼,外面人心不齊心懷鬼胎,裡面實驗體殺傷力嘎嘎強,但他還是趕過來了〕
〔可是主播如果不是靠自己和阿霧打好了關系,是真的會被吃的〕
謝雷背朝路威賢蹲下身子:“我背你,我們快點出去。”
路威賢拒絕道:“我現在能跑能跳,實驗體沒有傷害我。”
謝雷幽幽地看向他的耳垂。
路威賢:其實我覺得,這和打耳洞差不多......
最終他還是趴到了謝雷的背上,他普B的體能和人家超S的體能确實不是一個量級的,哪怕是對方在來時已經耗費了大量精力,現在也依舊是瘦死的獅子比鹿大。
路威賢放棄無謂的面子,把臉埋到了謝雷的背上,對方身上淡雅的花香覆蓋住漂浮在空氣中的幾縷蓮心味,讓他感到無比安心。
他有點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