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唇淺笑,“我說過的話皆是真實...恩斷義絕也好,覆水難收也罷,你若不信,我必以死餞之。”
分明是輕松的話語...卻是一下又一下地捶打在他的胸口。
謝厭唇角的笑一僵,指骨亦是不自然地收緊。
正待氣氛沉寂之際,辭鏡驟然間擋在了她的身前,他艱難出言,“謝厭不可為難她,一切皆是她自己的選擇,若你執意...必悔之。”
憑他也配說教自己,少年面上頑劣之意盡顯,言語仿佛意有所指。
“我悔?該悔的是她吧!你當我真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接近那個傻子又是抱着怎樣惡劣的目的,希望某人被賣了,可不要後悔...”
他視線陡轉,遷移到少女身上,好似在觀察她對此言的感受。
可是很遺憾...什麼也沒有。
少女眼神閃爍,眉頭皺了又皺,她好似在躲避着什麼。
終于承受不住。
“閉嘴!我與谷主的事不容外人揣測。”
她與他原來是外人麼,那夜的欣喜原來隻屬于他一人...月下相救,逃亡青與山,往昔比晨露都不堪,竟一點也無法在她心底留下一絲痕迹。
痛苦,歡喜皆由他獨自一人品嘗。
意識到這點後,謝厭煩躁無比。
花飛煙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她厲然道,“谷主他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你若敢殺他,我必會殺你!”
那是他沒看過的神色,決然,毅然,不懼死亡,謝厭煩躁地張了張口,終是欲言又止。
他想說,那我呢?我算什麼?
可實際上,在那一瞬間他就克制住了腦海内的質問,轉而翹了翹唇角。
“是麼,那我拭目以待。”
耗盡所有力量,才雲淡風輕地說出了這幾個字。
那個姑娘自始至終都維護着自己,辭鏡第一次感受到歡喜的滋味,他壓了壓輕抿的唇線。
“飛煙,我會護着你的,你不用如此...”
花飛煙扭頭看向他,“谷主,你重傷未愈,如今又中了蠱毒,恐怕...”
還不待她說完,他執意反駁道,“沒有什麼恐怕,魔門與我藥谷積年累月的恩怨,終是該解決了,此事無關你。”
可這一番話下來,少女卻是分毫未動,她攥住他衣袖的手指亦是不曾移開。
知道她擔憂,辭鏡,“我畢竟是藥谷的谷主,難道飛煙覺得我很弱嗎?”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她也不好再裝深情不是,一松袖口,一臉不情願地遠離了他倆。
趁着兩隻渣狗相互撕咬的空當,花飛煙惬意地點評起來,“統子啊...你覺得他倆誰會赢?”
它們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是攻略渣渣,平息不甘...誰給它說說,現下是什麼情況?
覺得某人不靠譜的統子,不情不願地開口,“謝厭是用蠱高手,辭鏡雖精通藥理,可短時間内卻是奈何不得,你可得悠着點兒....免得啊,玩死了任務目标。”
就這,才到哪裡,原主遭受的痛苦可比辭渣渣慘多了,更何況...這人到現在還沒有放棄将她的心頭血制為藥引。
想到兩隻渣/狗互咬,她掉眼淚的同時...心裡邊啊,樂得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