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聽了陸笙的話,偏頭啐了一口,“你真的好能場外,居然拿一個人的性格說事,就不能盤盤邏輯嗎?這可是一個盤邏輯的遊戲。”
許星晨說:“要說場外也是你們先場外的,怎麼?就因為一個遊戲要把兩個公會的關系搞得這麼僵嗎?你們護着會長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是這不能說明我們天星不團結不友愛,你們欺負到我們頭上來,我們也是會反擊的。”
“其實我們可以不用把這個遊戲弄得那麼麻煩,至于我是不是髒鍊子也不是今天需要盤的事情,大家今天全部都棄票,明天看刀口再盤。而且我也沒有聽出有某位玩家特别像狼,我也沒有驗到狼人。”傅現辭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陸笙,“大家沒有必要把關系搞得太僵,就這樣吧,大家給我這個預言家一個面子,都棄票吧。”
沈魚正準備點棄票,卻聽到玖奕柯開口說。
玖奕柯說:“我們真的就這樣棄票嗎?”
江宥辰反問道:“你有懷疑的狼人身份嗎?既然選擇了棄票,最好全部都棄票,否則你的一票很容易讓某位玩家出局。”
玖奕柯搖了搖頭,“并沒有,但是我聽了一圈,預言家待在警下确實很惡心,所以我很想把預言家投出局,而且預言家可能是髒鍊子,我們投一票出局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有可能是狼人,為什麼不試試呢?畢竟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而且我們也不能确定剛剛吵得那麼兇的幾個人真的會棄票,我們如果去投六号玩家,也算是給一号玩家争了個喘口氣的機會,起碼拉一個平票PK。”
沈魚默默地退出了投票界面,然後将道具【白玉璧】和【小花的庇護】轉贈給了陸笙。
江宥辰沉默着思索了片刻,随後他擡頭看向沈魚,“玖奕柯說的有道理,你覺得呢?我們是棄票還是去投六号玩家或者一号玩家?”
沈魚撚了撚自己的手指,心裡有些糾結,“說實話,我不知道,但是按照我們的推測來看一号玩家并不是女巫。”
玖奕柯神情詫異地看着沈魚,“為什麼?他不是有女巫的雙藥嗎?”
沈魚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她緊張地搓着自己的手指,“你忘記死在忏悔室裡的方塊了嗎?當初我抽牌的時候,沒有了預言家、女巫、狼美人三張牌,所以傅現辭是預言家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很有可能是進了髒鍊子,不得不苟在警下,如果他現在被投出去了他的鍊子也活不了,而且第四方陣營獲勝的獎勵更多。”
玖奕柯蹙眉,“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這個時候就應該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啊。”
沈魚垂眸,“江哥,你覺得呢?我覺得無論是投一還是投六,我們收益都很大,棄票打平衡的話,跟現在沒什麼區别。”
江宥辰說:“你覺得如果一号是狼美人的話,昨晚他魅惑的誰?雙藥不重要,最起碼讓我們知道即便是女巫死了,雙藥也是會留下來的,最主要的是他魅惑的是誰?如果是六号玩家,我們直接投一号,這樣一箭三雕,如果是其他人......就沒有投一号的必要了。”
江宥辰故意停頓了一番,他覺得憑着沈魚的聰明她應該能夠聽得出自己的話外之音。
【叮,系統提示,投票時間還剩三十秒,請沒有投票的玩家盡快做出自己的選擇,若倒計時結束依舊沒有做出選擇,系統将按照棄票處理。】
“?”
沈魚看着陸笙發來的信息,片刻後才回道:“保命道具。”
“沈魚,投六号。”
“你們決定了?”
“沒有,他們大概率會棄票。”
“你在慫恿我?”
“投六号比較劃算。”
沈魚攥着自己的手機看了片刻,随後對江宥辰和玖奕柯說:“棄票吧,反正我們現在很安全,沒有必要把六号投出去,然後成為獵風狼的眼中釘。”
玖奕柯摸起了自己的手機,“那就棄票吧,那個公會那麼瘋,把他們的會長投出去,不得咬死我們啊。”
【叮,系統提示,投票結束,請各位玩家稍等十秒鐘,系統進行投票結算。】
所有人的心情緊張到了極點,尤其是獵風狼和天星,藏不住事情的人幾乎把心急如焚挂在了臉上。
【叮,系統提示,所有玩家棄票,今日是平安日。】
玖奕柯看着手機上的提示,震驚地說:“還真是平安日啊,都棄票了?!”
蘇初霁看着投票結果長舒了一口氣,随即轉身同傅現辭擁抱。
傅現辭伸手拍了拍蘇初霁的後肩,“沒事了。”
江宥辰看了一眼沈魚,随後低頭給她發了一封信息。
“想好我們要做第三方還是加入狼人或者神職的其中一方了嗎?”
沈魚長舒了一口氣,“不着急,看最後哪一方優勢大,反正我們自帶兩刀,加入哪一方都有優勢,當然成為第三方也是有優勢的,我去問問他們願不願意今晚去黑教堂。”
沈魚發完之後立刻從長凳上站了起來,她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的冷靜了下來,然後朝着許星晨走了過去。
“怎麼了?”
許星晨見沈魚朝着她走過來,下意識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去黑教堂嗎?”
沈魚看了一眼許星晨的手,然後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許星晨握緊了沈魚的手,借着後者的力道起身,“走吧,反正也沒有其他的事情,而且離熄燈的時間還早,你的隊友要跟我們一起嗎?”
沈魚說:“一起,你的隊友呢?”
許星晨回頭看了一眼陸笙三人,然後笑嘻嘻地挎上的沈魚的手臂,“不帶他們,就我們幾個。”
陸笙起身說:“一起去吧,在身份不明了的情況下,人越多狼人越難動手。”
商筠立刻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垃圾,他擦了擦嘴上的油花說:“走吧,我們一起。”
沈魚無奈地說:“那就一起吧。”
七人一前一後地往黑教堂走去。
沈魚和許星晨走在隊伍中間的位置,身後跟着商筠和林雪燼,玖奕柯和江宥辰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陸笙獨自走在隊伍最後。
黑教堂伫立在黑暗之中,門前的噴泉已經停止了水流的供給,黃銅色的硬币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下閃着奪目的光芒。
陸笙快步越過衆人,然後将一枚硬币大小的東西借着錯肩按在了沈魚的掌心中,他俯身到水中撈起了一把硬币,“你們有誰端詳過這裡面的硬币嗎?能确定是什麼時期哪國的硬币嗎?”
江宥辰上前從陸笙的手中取了一枚硬币來看,“這像是德國的硬币?但是什麼時期的我就不确定了,我隻認識上面的德文。”
陸笙将手中的硬币扔回了水中,“那應該就是戰争時期的德國貨币。”
江宥辰将随身攜帶的手帕遞給了陸笙,“何先生,擦擦手上的水。”
“謝謝。”
玖奕柯問道:“這些貨币有什麼作用呢?”
陸笙說:“可以給我們一些有關于副本背景的提示,告訴我們這座教堂建于二戰時期,或許是建于德國,也或許是被德國侵略過的國家。”
玖奕柯不解地問道:“然後呢,我曆史不太好。”
陸笙看了玖奕柯一眼,“一會再說,我們先去教堂裡面看看。”
“好吧。”
玖奕柯轉身往教堂走去,他依舊是打頭陣,“不知道這次忏悔室還有沒有屍體。”說完,他伸手推開了黑教堂的大門,落日順着進入了教堂之内,聖母瑪利亞的雕像蒙上了一層充滿母性和神聖的光輝。
玖奕柯毫不畏懼地往忏悔室走去,随後他伸手拉開了忏悔室的大門,這次裡面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沒有屍體,大家先進來吧。”
玖奕柯朝着衆人喊道。
沈魚僅僅地攥着自己的右手,轉頭對許星晨說:“一會就要麻煩你了。”
“讓你說的有點吓人,什麼事啊,還能稱得上麻煩我?不過有我在呢,你放心好了。”說着,許星晨便走進了黑教堂。
沈魚趁機展開自己的右手,她看了一眼在自己掌心中蠕動了瀝青色液體,如同一團肉球一般,不等她甩開,那團“肉球”便鑽進了她掌心的皮肉之中。
沈魚蹙眉,忍不住暗罵了一聲,她刻舟求劍般地攥緊着自己的手腕,妄圖阻止不明物體的入侵,然後快步走到陸笙面前,低聲道:“你陰我?到底是什麼東西?”
陸笙的神情有些苦惱,他低頭看了沈魚一眼,輕聲說:“一會再說,我沒有理由要害你。”
“你最好一會給我解釋清楚。”說完,沈魚便抵着陸笙的後腰,将他推進了教堂之中。
衆人剛進入黑教堂,小孩子的哭泣聲便傳了出來,孩童稚嫩的聲音似乎存在于風中,空靈又純潔,随着風無處不在,在偌大的教堂之中來來回回,就像是有非常多的小孩子在這間教堂中奔跑、嬉戲打鬧一般。
砰。
教堂門在衆人身後關了上來。
“許星晨。”
沈魚神情警惕地朝着許星晨點了點頭,然後将腰後的匕首取了出來。
那群穿着破爛軍裝的僵屍士兵從教堂後面走了出來,看到衆人之後直接擡槍射擊。
許星晨立刻擡起自己的雙手,極光大盛,在衆人面前張開了一張幽綠色的屏障,黃銅子彈瞬間被擋在了屏障之外。
“這個副本居然還有熱武器,真的是栽我手上了。”說完,許星晨單手一翻,黃銅子彈原路返回,紛紛打在了僵屍士兵的身上,但是日久風化的屍體并不像血肉之軀那麼脆弱,它們甚至感覺不到疼痛,子彈打在它們的身上也隻是濺起了一層渣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