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過後王阿花冷靜了下來,望着面前的場景,背後後知後覺地驚起一身冷汗。
她若是遲了一步……
裴安懿望清來人後,再也支撐不住了,身形一軟,直直倒了下去。
王阿花手比腦子快,見面前的人軟身倒了下去,下意識地伸出手去結結實實地接住了。
懷裡的人衣衫不整,胸前雪白的肌膚漏出來了一大片,修長白皙的脖頸處也泛起暗紅色的掐痕,面頰紅得發燙,呼吸粗重,呼出的熱氣打在王阿花的脖頸之處,王阿花覺得脖子癢癢,心也癢癢。
這位長公主實在是……太好看了,王阿花咽了好幾口口水,心中生出一股連自己也辨别不清的旖旎情緒。
“殿下,我帶你回府。”王阿花從床上找來被子,将懷中的人裹得嚴嚴實實,又将她家殿下橫打抱起,欲擡腳離開。
“不要回去,”撐着最後的意識,裴安懿開口道:“去……去長信宮。”
信王所居的長信宮離這裡并不遠,王阿花提一口輕功,飛身上了屋頂。踩着屋檐上的瓦片,向着長信宮奔去。
關心則亂,王阿花沒發現在這角房後面,一雙桃花眼将這一切盡收眼底。高瘦的人嘴角上揚,低聲道了句“有意思”。
信王還在春日宴上沒有回宮。掌勢的奴仆看見來者臉色一變,屏蔽左右,将她們二人安置在了一處不起眼的偏殿内。
人多眼雜,大殿裡女使全都遣散開去,偌大的偏殿裡獨留她與裴安懿兩人。
床榻之上的人面色透出不正常的紅,周身發燙,眉心緊皺,似乎實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王阿花要來一盆清水,用軟布沾濕,細細擦拭着床上之人的額頭和雙手。
王阿花看見了裴安懿右手手心的那道口子。
那道口子傷口不深,但白皙修長的手上出現一道半寸長的劃痕已然是稱得上可怖的了。
王阿花的心尖像被一根小針紮了一般,閃過一絲細微的痛感。她從懷中掏出一塊幹淨的帕子,那帕子右下角歪歪斜斜地繡着一朵小紅花。
她将帕子覆蓋在裴安懿的手上,止住血,簡單包紮了一下。王阿花在心中歎了口氣,她不是大夫,等事情平息後還要專門請一個大夫來看一看。仔細着不要留疤。
王阿花用帕子簡單包紮的時候,指尖觸到了裴安懿滾燙的皮膚,裴安懿就像被什麼燙到一般,嘴中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一聲。
待到王阿花包紮好,卻發現床上的人兒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鳳眼微睜,眼神迷離,定定地看着她。
“殿下?”王阿花出聲喚道。
床榻之上的人不答,隻是定定地看着她。
王阿花又湊近了些,問道:“殿下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裴安懿包着帕子的右手反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眶微紅。
此情此景,王阿花心頭狠狠升起一股憐愛來。
她家殿下定然是吃了許多的苦,受了極大的委屈。
她軟聲細語道:“我去給殿下倒點水來——”
話還沒說完,身下之人突然發力,将王阿花狠狠一拽,王阿花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直直栽到了裴安懿的身上。
裴安懿發絲間傳來的清香撲入鼻中,王阿花唇邊傳來柔軟的觸感。
她的唇被身下的人緊緊覆着。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像塊木頭似的僵住了,心卻咚咚跳得厲害,像是要從自己的嗓子眼裡跳出來一樣。
那唇柔軟又滾燙,像燒人的野火,又像一片輕柔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