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音和宇髓天滿短暫共事這一個多月對宇髓天滿的性格也算了解。
過于桀骜不馴,誰要是敢惹他,他絕對奉還。
但是,是個好人。
禅院甚爾她接觸時間雖然短,也知道,這人狗的很,誰要對他叫,他絕對狂叫回去,敏感又很有攻擊性。
這兩人火藥桶撞火藥桶,别撞出真格真動手了。
這麼一想,梨音連忙拉起禅院甚爾的手臂,和宇髓天滿道别,“我還要去其他市場看看,時間不多就先走了。下次見。”
禅院甚爾很乖的就被梨音拉走了,宇髓天滿低頭在鬼殺隊群開始瘋狂發——八卦消息。
以他常年在各種修羅場種穿梭的經驗,煉獄桑絕對和那個男人之間有戲!
梨音把人拉離宇髓天滿視線,就松開了手。
禅院甚爾看着被松開的手臂,不爽+1.
梨音沒在意甚爾的情緒,她确實按照她所說的,接下來去了兩個她知道的東京古玩市場和跳蚤市場。
幸好,那兩個市場沒見到宿傩手指這樣的特級咒物。
不過,梨音倒是發現,用咒具眼鏡,她能看到古董上面的“氣”。
從墳墓裡出土的或多或少都帶有些微弱的“詛咒”氣息。
這樣的詛咒氣息咒不死人,不過要是身邊都是這樣的“古董”,人體健康磁場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影響。
禅院甚爾是見識到梨音的忙碌了。
不過,在甚爾看來,這些忙碌都是她自找的。
她的主觀能動性太強了。隻是因為知道田中先生在跳蚤市場購買到宿傩手指,就頗有要把整個東京跳蚤市場,古董市場都掃一遍的架勢。
“為什麼要讓自己這麼辛苦?”
正在沿街看去哪家吃晚飯的梨音轉過頭,“什麼?”
“你為什麼要做這些?”
禅院甚爾迷惑不解。
梨音目光落在一家裝修古樸又清新的拉面店,把禅院甚爾拉了進去。
“我要豚骨拉面,你呢?”
甚爾:“一樣。”
兩個人到靠窗的桌邊坐下,沒多久,拉面就上來了。
拉面熱氣騰騰,梨音夾了一筷子,吹了吹,然後滿足的吃下。
“非要說為什麼的話……這是我的工作。”
平日裡禅院家不指派任務就無所事事的禅院甚爾不懂。
“但沒人給你發派去各個跳蚤市場尋找宿傩手指的任務吧。”
梨音和甚爾,屬于一個超級卷王,一個躺平鹹魚了。
“怎麼說呢……甚爾君對普通人的工作不了解吧?優秀的銷售員會主動自主尋找客戶拉來訂單的呢。”
甚爾:“?”
看着表情空白完全不懂的禅院甚爾,梨音笑出了聲。
“開個玩笑。就是……我知道了它,不希望有其他人因為類似的咒物事件家破人亡,而我恰好有時間,就順便看看。而且……這種事隻是我一個人也不夠,我做不到時時觀察,今天隻是大概掃了兩個市場,了解下情況。”
梨音面容平靜,戴着咒具眼鏡的她此時有點像高冷的女強人。
實際上她也确實很強。
“今天走的兩個市場讓我了解到,古玩市場危險性不大。至少不會走幾步就發現一件詛咒氣息濃郁的東西。這樣,以後定期巡邏的工作就可以交給我們的後勤。我就不需要再親自過去,除非後勤人員發現他們解決不了的詛咒。”
見禅院甚爾似乎還很困惑。
梨音道:“其實你不用想的太多。你隻要按照你自己的方式過自己的人生就好了。”
他的人生……
禅院甚爾低頭吃了幾口拉面,濃香的湯汁溫暖了他的腸胃。
他過去的人生是死水。
除了活着,被瞧不起,然後揍那些讓他不爽的目光,讓他不爽的人,繼續被躲着他的人瞧不起,有任務就做,沒有任何波瀾。
無趣的到老死的那一天,可能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主動讓自己忙碌找了很多事的梨音在禅院甚爾看來是很不可思議的存在。
“你呢,你過你自己人生的方式是什麼?累死自己嗎?”
梨音被逗笑了。
“拜托,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累死自己呢。我隻是在做我想做的事而已。”
梨音其實看得出來。
禅院甚爾這家夥某種程度也算的上“單純”了。
他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要迷茫。
就連她十六歲的弟弟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禅院甚爾卻不知道。
“舉個簡單的例子,甚爾君,假設我們今天在街邊看到一個可憐的乞讨者,你會怎麼做呢?”
沒有等甚爾回答,梨音先笑了:“甚爾君應該是那種,走了很遠有人提到路過的乞讨者,你會一臉空白的表示‘有嗎?’的人。”
甚爾:“……”
猜對了。路邊有什麼東西關他什麼事。
梨音:“但是呢,有人可能可憐他給了他點錢,也有人因為自己本身就窮困潦倒,就當沒看見。當然也有人為了合群,看别人都給錢了也咬牙硬着頭皮給。”
“在小小的遇見乞讨者這一件事上,不同人會有不同選擇,不同的感受。有人扔下錢後完全不放在心上,因為這對他來說是他人生中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有的給完錢後,會自我感動。啊,我真是個閃亮的好人呢,内心得到極大的自我滿足。有的人會想我都窮的要死,我管他去死,有的會想我要是不給點錢,我的朋友是不是會覺得我不夠善良?”
“還要我繼續說嗎?有人為了合群咬牙給了,他們中有的人過後會耿耿于懷,把這件事記好久,又後悔又覺得自己是傻瓜,有的餓着肚子覺得自己算是做了個好事,精神上滿足感剩于饑餓感。”
“這隻是一件小小的遇見乞讨者的事。不同人有太多不同的想法和做法了。因為他們都是不同的人。甚爾君,你問我為什麼那麼做,我隻能告訴你,我想做而已。”
“我的人生,完全由我自己做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