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列表裡那本來給人憨厚印象的中年女人,一下子就變得高深莫測了起來。
或許柳紅惠的确不擅戰鬥,但她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支撐她獲得那麼多很關鍵的信息。
“這家裡孩子的房間可真大。”侯爵突然感慨道。
張白白跟着她走進這家裡孩兒童的房間,這間次卧跟主卧差不多大,隻擺了一張一米寬的床,緊緊的貼着牆邊。
學習書桌這些在末世裡可有可無的東西,都被征集走去做擋住喪屍的道具了。
隻在常年擺放的地闆上可以看出這裡曾經擺放過書桌。
如此看來,張白白剛剛遇到的那個小鬼就是這個房間的小孩。
侯爵分析道:“現在明确知道的鬼有這家的小孩,還有主卧的衛生間應該有一個鬼。探測儀給了很明确的反應,不知道是爸爸還是媽媽。鬼王應該是他們一家三口中的一個,我們得看看能不能猜到是誰,找出它對應的弱點,會好對付。”
侯爵沒說的是,就算最後和鬼王硬剛,她也不是完全不能對付,隻是到時候就沒辦法抽空保護奶媽了。
張白白歪着頭看着地上桌子留下的印子。
她覺得納悶。
這個書桌的大小對于一個6、7歲的小孩來說好像太大了,甚至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都算是一個很少見的大書桌。
次卧很空蕩,實在沒有什麼可以看的了。
侯爵去了陽台,張白白轉身進了廚房。
鑒于斷電斷了很久,張白白沒有勇氣打開冰箱,她并不想一打開冰箱就聞到那股腐爛的味道和看見什麼馬賽克畫面。
廚房裡沒有找到什麼食物,但有一點點剩下的花生油。
張白白扣扣搜搜的把油倒進空水瓶中,系統一瓶水500ml,張白白搜刮的一點點花生油裝了大約三分之一的瓶子。
侯爵拿着落滿灰的呢子外套從陽台上回來,震驚的看着張白白的行為。
雖然她作為新人時期也沒少拾荒,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時期,但像張白白這樣啥都不放過的新人也不多見。
“給,外套。”
侯爵把手中的呢子外套遞給張白白。
這個深灰色的女士長外套還很新,放在陽台上晾着落了很多灰。但是抖一抖,或者拿濕抹布擦擦,都是很好的保暖衣物,也可以當墊子放在床上。
可惜以侯爵的家當看不上,對于張白白來說是個好東西。
張白白牢牢記住自己不能說話,把感謝地話吞進肚子裡,将外套折疊好搭在手臂上,另一隻手舉着手電筒。
冷風吹過,張白白打了個哆嗦。
心想着這天氣變的真快,回去就把外套換了,免得感冒。雖說找到了感冒藥,但能省就省,張白白還希望用感冒藥和别人換點物資。
然而,張白白記得窗戶是關上的,樓道裡應該也沒有風能吹進門。
那風.......
張白白在心中已經有了預警,她擡起頭。
一張毫無血色的女人臉離張白白的面龐僅有半尺之遙,她的臉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撕扯開,露出鼻腔和舌頭。
猩紅色的液體順着她的舌頭淌下,散發出濃郁的惡臭。
她趴在侯爵的肩上,脖子像蛇一樣伸出來,凸出的滿是血絲的眼珠子正盯着張白白手中的漂亮呢子外套。
縱以張白白一貫的冷靜,這個時候不免都出了一身冷汗。
侯爵困惑的看着張白白猛然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什麼東西,随即意識到出現了狀況。
周圍光線下的陰影開始湧動,似乎在響應它們主人的号召。
張白白指着侯爵的肩,做出口型:
“媽媽。”
影子們驟然行動,從墨水般柔軟的形态變成一根根尖刺,飛快向侯爵的肩膀上方紮去。
在張白白的視角中,這些靈活的影子刺穿“媽媽”的腰和脖子,鬼怪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她長大嘴巴,汾出猩紅的液體,濺在張白白的臉上。
【求生者“侯爵”發動技能,影刺!】
張白白趕緊遠離戰鬥中心。
之前張白白有意不讓光線照到侯爵身上,現在她将手電筒對準侯爵。
【求生者“白白”對求生者“侯爵”增益,敏捷+2,攻擊+2,回複2生命值。】
侯爵速度變得更快,一個蛇形的武器憑空出現在她手中,蛇形武器可自由收縮,它變成長長的黑色藤蔓,在侯爵的控制下纏住準備逃跑的女鬼。
“媽媽”在這裡,其他鬼怪會來幫忙嗎?
張白白縮在廚房的角落裡,看向主卧的方向。
那裡一道模糊的黑影正畏畏縮縮的看向這邊。
它整體像被捏成人形的黑霧,隻有突兀的雙眼安在臉上。
“爸爸”原本偷窺着侯爵,現在,似乎感受到張白白的視線,他轉動眼珠,和張白白的眼睛對上。